小时候随妈妈在陈家寄宿,乔念总是偷偷的帮忙打扫卫生,陈爷爷看她勤劳,觉得她家孤儿寡母的可怜。
于是每个月都会找借口夸她勤劳,再给她发零花钱和奖金补贴生活,每当她空闲时,都会为陈家干活换取这份兼职工资。
那时她和陈妄感情深厚年纪相仿,临到上小学时陈妄发现两人没法念一个学校,便闹着不去上学。
陈爷爷索性资助她上学,把她从普通民办学校,转去跟着陈妄一起上国际私立,每年昂贵的学费都是陈爷爷给缴的,日常花用则靠自己这份兼职工资。
她是佣人家庭的孩子,但是乔母爱俏,贪图花用攀比,不怎么管她,靠着陈爷爷这点资助,她的生活过得也算太过窘迫。
一开始,陈妄的保护欲和亲昵姿态,让所有不知情的同学误会她是陈家亲戚,即使后来知道她是佣人之女,也觉得乔念受宠不容小觑,大家对她总是和气又照顾。
因为陈妄的姿态,就是最好的证明。
后来两人绝交,陈妄的态度转变,风向也完全逆转,疏远刁难都是常态,学校八卦榜首前三,必有她一席之地,喜欢八卦的小同学们,聊天时不带着鄙夷唏嘘几句,感慨一下这前后落差,聊起天来都没劲。
当初处得好的同学朋友没了,她在学校的处境也艰难起来,班会选举时,一众同学推选她当劳动委员,因为她干这个最擅长,名副其实,尽其所长!
对于这个,乔念倒是欣然接受,并不觉得有多委屈或是难堪。
她从小就没少自夸过自己是现代版田螺姑娘,家政小能手!干活效率完败陈家不少佣人,连陈妄都怀疑她是不是有整理癖或是清洁癖。
她干得开心,陈妄却很讨厌她这样子,每周末的大扫除,其他同学偷懒把任务推脱给她,她在班里忙前忙后时,他总会Yin沉着脸砸门出去。
乔念有时会想,这会不会就是他讨厌她的点,上不了台面的身份和阶层?
她和他之间的差距和鸿沟,天差地别不可逾越。
根本不需要太久,只要等高中最后这一年过完,他俩就不会再绑在一个学校里,大学里各奔东西,他们会背离彼此,顺着各自的人生轨迹前行奔跑,渐行渐远,再也没有交集。
毫无疑问,陈妄会成为更加耀眼夺目的钻石,而她,不过是这社会上庸庸碌碌的底层工蚁罢了。
她心底的这份暗恋,连同他们以前一起长大的那些快乐时光,最终只会成为她一个人心底最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或许很多年以后,这份年少悸动,也会被时间长河磨平棱角,渐渐掩埋,直到消弥于无痕。
这个道理她也不是不懂,既然长大了,想通了,那就认命。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刚开始绝交那会儿,她隔三差五就去他面前软磨硬泡,寻找存在感,一次次碰壁。
后来被教训得惨了,她便开始迂回战术制造巧遇,依旧还是没有用。
直到某天,她想明白以后,说服自己不要再纠缠他。
果然,只要她不去刻意制造接触的机会,他们就像两条规规矩矩的平行线,根本没有交集。
只是多年的习惯不是说丢就能丢的,偶尔忍不住时,她才会避开他在家的时间,和玲姐换班悄悄的过来他的别墅打扫。
算起来,除了会在学校看到他,她和陈妄之间,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了。
陈妄住的地方是南边独栋,他平时独来独往不喜欢去主宅,若不是专门去找,两个人根本遇不到。
在学校乔念尽量避开他,刻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久而久之,她都记不清到底多久没找他说过话。
上一次说话,是在多久以前?那时,好像还很热,是夏天
她无聊的掰着手指数月份,一路走到三楼推开门时,嘈杂的声音突然涌入耳道。
乔念暗叫不好,陈妄居然在家!?玲姐明明说他一大早就匆匆出了门的。
乔念一时进退两难,大门已经被她全部推开,大厅里面不止一个人,全都齐刷刷看向她,气氛有点凝重。
陈妄喜欢的东西很多,他会把喜欢的、爱玩的、甚至是小时候的一些小东西收藏起来。
别墅的顶层空间巨大,被他全部打通改造成一个大通间,错落有致的摆放他所有喜爱的东西,他自己也睡在这里面,就像小男孩打造属于自己的梦幻小天地。
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也是乔念最喜欢来的地方,所以每隔一段时候,她都会忍不住想来这里打扫,不看陈妄,就看看这些各式各样的小东西。
大厅里是工业风的设计,很酷,房间一角还摆着金属乐器,隔音效果当然也是极好的,却不至于一点声响都透不出来。
是她大意了,刚刚想事情想得出神,没有注意到里面的动静。
就在几个人错愕对视的时候,安静下来的室内回荡着一连串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