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小心咯。
池连筠的声音如清风一般突然从耳畔传来,季星澜回过神来,才察觉云霄飞车即将进入360°的环的轨道,他声音颤抖着应了一声。
云霄飞车在一个接一个的环中极速地飞驰着,季星澜这次叫得倒很及时,与常人撕心裂肺地叫声不同的是,他的声音仿若一只受伤的小兽在呜咽,抽抽搭搭的。
轻而易举的勾起池连筠的那疯狂的一夜的回忆,他爽到受不了的时候,也是这么哭着向他求饶的。
池连筠:幻肢硬了。
于是乎,就在大多数人惨白着脸下来时,他们俩都满面红光,恨不得当场把对方扑倒,大战个三百回合。
坐个云霄飞车都能发情,也真是没谁了。
但是发情归发情,人设大旗不能倒。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季星澜虚弱地倚靠在池连筠身上,委屈巴巴道:云哥哥,小鱼好难受
池连筠屈起食指,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小下:下次还坐不坐了?
他一听这话,便立刻答道:坐!又轻轻在池连筠的脖颈处蹭了蹭,才说:小鱼以后只和云哥哥坐,这样小鱼才敢坐。
池连筠被蹭得痒痒的,用手隔在了季星澜的头发和脖颈间,边笑边道:噗哈哈哈好,只和我坐。
多么能体现祖孙情谊的一幕啊。(划掉)
在成功收获了一大堆目光后,季星澜恢复得很快。
池连筠确认过他的面色无异后,便按照他原本规划好的游玩路线,早玩了几个有趣的项目。
季星阑突然停下了脚步,牵着池连筠的手晃动了两下。
池连筠也停了下来,看过去,突然看到附近的公厕。
小鱼是要上厕所吗?走吧,我陪你。
季星澜摇了摇头,刚要开口,池连筠便再说道:难不成要我帮你脱裤子?
他涨红了脸,急忙反驳道:不,不是啦,我,我想去鬼屋玩
噗,好。说罢,池连筠便牵着他去排队了。
他怀揣着不安而又期待的心情排着队,没注意到别人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似的,手紧紧地牵着池连筠的手。
季星澜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小脸紧皱了一下,似是在懊恼,又很快地变回原来的表情。
队伍看上去长,但是排得挺快,很快他们就进去了。
室内昏暗,但足以让人看清全貌。
烛台上的蜡烛奄奄欲灭,蜡油沿着烛身滑落,在半腰处变开始凝固,血红色的灯光打在像是十八世纪的雕花窗棂上。
忽然一阵不知从哪吹来的风,雕花窗棂隐隐发出扎碎核桃的声音,红色的窗幔慢慢舞动着身姿,诡异妖娆,就好像随时都能冲出一只鬼来。
有人警惕地看向四周,有人甚至吓得脸埋在前面的人的背上不敢抬头,有人明明怕得要死却装作勇敢,保护着自己的恋人,时不时的肢体接触都能引起别人的小声惊呼。
推搡间,要是不小心碰到桌椅或者床沿,都能吓得跳出老大远,生怕触发了什么机关。
在这一片混乱中,只有两人闲庭信步,格格不入。
池连筠看着这乱象,偏头小声地问着季星澜:小鱼不怕吗?
季星澜已然不似排队时的紧张,却还是牵着他,摇了摇头:不怕,继而羞涩地笑道:排队的时候还以为很恐怖来着。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好吧。
季星澜眨巴了一下眼睛,认真地问道:云哥哥需要小鱼害怕吗?
哈哈哈,不用不用,小鱼很棒。
池连筠抽出手,在季星澜屁股上揉捏了一下,又牵起他晃晃悠悠地向前走。
他倒是一脸常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季星澜则又是红了脸,时不时看向他,回味着刚刚的感觉。
想再被云哥哥揉一下(?????)
紧闭的木门突然被用力敲了四下,离得近的人叫着跑开了,离得远的人没听到木门的声音,倒是听到叫声,也跟着叫了起来。
吱呀一声,木门突然打开了,门后是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挡在面前,一身破布似的白衣遍布着血ye,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还不断发出咯咯地笑声。
天真烂漫的童音回响在这屋内,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
空气似乎安静了几秒,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响起。
池连筠和季星澜各抬起一只手揉了揉耳朵。
没被鬼吓到,倒是被这叫声吵到。
池连筠只好再松开他的手,让他站在原地不要动,他去去就来。
他走过去,从女鬼手中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婴儿,在她懵逼的目光中,无视模型婴儿空洞的眼眶和到处是血痕的脸,鼓捣了几下,把哭声关了后,又把它塞回了女鬼怀里。
???没见过这么糟心的游客。
他抬头看了一眼持续懵逼的女鬼,笑道:再见。随后啪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