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的花边新闻总是吸人眼球。
宋氏集团老总的儿子,强jian未过门继母的弟弟,被继母发现过后又打死了继母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帝都群众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时,都是在议论这件荒唐事。
流言传播得太快,韩启天想要运作的时候,大势已去,韩阳最轻也会被判死缓。
一夜之间,宋家仿佛经历了沧桑巨变。
看着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神情憔悴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
凌言点了点唇畔,面上重又挂上那副人畜无害。
似猫儿一般优雅绵软的少年,缓缓来到男人面前,双腿弯曲,跪坐在男人面前,仰望着对方,“爸爸……我只有你了……爸爸……妈妈哥哥都不在了……”
“言言……”那畜生伤害了这个孩子,但他还愿意叫自己一声爸爸……
伸出手,揉了揉面前少年的发丝,将人带入了怀中,“是爸爸对不起你……早知道韩阳是这么个畜生,我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他来照顾你。”
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亲儿子给杀了。
这简直是最荒唐的事。
中年男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顺势依偎进男人的怀里,在对方看不到的角落凌言冷着一张脸,但是出口的话语却是柔软且依恋的语调,“爸爸……我以后都跟着你好不好?”
满心的依赖,顺从的姿态。
紧紧抱着少年的男人并不曾看见少年嘴角的笑意嘲讽而刺目。
一切都在重复轮转重复循环。
当中年男人眼中露出跟以前的那些人相似的神情时,凌言知道这次的游戏又该终结了。
冰冷的监狱里,韩阳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宣判。
狱警敲了敲铁门,让他出去,“有人来看你。”
手上铐着手铐,被狱警带领着去往探视间,坐在座位上,看着钢化玻璃对面的熟悉面孔,韩阳有些意外,拿起话筒,他也不知道该跟这个男人说些什么。
“你似乎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混得最惨的一个……差点命都赔进去了。”萧缙云话语同情,神情却不像他说的那般,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是啊……最惨。”韩阳已经什么都不想搭理,什么都不想在意了。
或许被恶魔拉入过地狱的人都是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吧。
“呵,你还真是容易安于现状啊。”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萧缙云眸色忽地变作暗红,一刹那后重又恢复作寻常的黑。
“你,想不想改变自己如今的境遇?”
不是假设,不是期许,而是直截了当自信满满地问对方想与不想。
韩阳自然听得出萧缙云的言下之意,握紧了话筒,言语之中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许,“你只是一个心理医生……我父亲都只能给我改判死缓,你又能做什么?”
“死亡并不代表真的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萧缙云笑意浮现高深莫测,“你只要对我说,想还是不想。”
本来绝望不见光明的深渊,忽地有一缕阳光投撒进来。
他没有理由也不想拒绝。
他甚至还奢望着,能够走出监狱去到那个小骗子面前将对方欠他的通通讨回来!
“想!”斩钉截铁,坚定果决。
“那,契约成立。”
没头没脑的话语,莫名其妙。
韩阳照旧过着自己乏味的囚禁生活。
直到……
死刑的宣判。
惊恐,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那个男人不是……
怎么会……
回头听到有人追加上诉,控告他非法购买毒品药剂长期非法囚禁虐待他人,原告正是萧缙云。
被束缚带约束着,感受针管扎入血管,毒剂快速腐蚀着生机。
从生走向死,只不过短短15秒。
他这一生……当真是荒唐可笑啊……
“哟,你出来了。”灵魂出窍,韩阳看了看如今自己透明的模样,回头瞧见自己的rou体正躺在一旁。
这种感觉还真是新奇。
回过头来,瞧着面前的男人。
这人是萧缙云,又不是……
身着军装,威严肃穆,血红色的双眸昭示着对方非人类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
白骨拼凑而成的双翼刺破男人的皮rou自肩胛骨处生长出来,萧缙云一步步朝着韩阳走来,话音沉稳震撼直击人的灵魂,“重新认识一下,zero,这个世界的管理者。”
“因为你与我曾经签订过契约,所以……”伸出食指点在了韩阳灵体额头处,烙印加注,交易开始践行,“如今我找你兑现,我拿走了你六十年的寿命,给予你一个重来的机会。”
收回手,一道法阵出现在韩阳脚下,“于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