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这毒在别人看来是棘手难治,但对于我来说,还真不难,我师父当初给我医书上时提过这种前朝的秘药。其实林大人应该也见过我的师父,回来的路上我听林姑娘说她刚出生时家里来过一僧一道,我的师父就是他们。
以前宝玉生病的时候,他们俩去过贾家,治好了宝玉。正好被我撞到了,他们俩说跟我有缘,就囫囵吞枣的教了我些医书。我当时都吓坏了,他们俩就拿了一块玉往我脑门上一拍,然后扔给我几本医书就扬长而去。
我当时还病了一场,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一直头疼,脑袋里被塞进了很多以前从不知道的东西。把脑袋里的那些东西都消化了才知道,原来那些都是医术,后来就对着医书慢慢摸索。”
黛玉这一路上被明熙完全洗脑了,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难怪姐姐懂得那么多,爹爹,袭人姐姐医术很厉害的,我咳嗽吃药都没用,喝了一瓶姐姐熬的雪梨膏就好了大半。”
明熙像个笑面虎似的,说出的话那叫一个诛心:“林大人的毒,除了我没人能解,反正您现在如果不治也活不了几天了,倒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让我试试?”
林如海看了一眼林黛玉,心里还有几分犹豫,他本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上奏的折子都已经写好了。左右是活不长了,他就想着趁此机会把甄家给收拾了。
明熙挑挑眉:“林大人有一颗为国尽忠的心是好的,可你有没有想过,林姑娘在贾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一旦你没了,她怕是也活不多长时间了。难道林大人忍心林家的血脉在您这里就此断绝?林姑娘,我看你有必要好好跟林大人聊聊,我先出去等。”
明熙掀开帘子从内室走了出来,林福一直守着外面,把她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见了明熙那叫一个恭敬:“袭人姑娘,老奴先带您去客院安置”
明熙摆摆手:“林管家太客气了,我不过是侍候姑娘的丫鬟,您在姑娘院子里随便找个房间安置我便好。”
林福刚要说什么,明熙摇摇头:“琏二爷那里可还看着呢,您这样安排便好。林管家,你务必要注意跟着琏二爷来的那两个管事,他们都是二太太的心腹,来的目的就是打探林家到底有多少......”
林福了然的点点头,招来两个小厮附耳交代了几句,然后让他们退了出去。
明熙回到林管家给她安排的房间,刚喝了一杯茶,林福就又来请她:“袭人姑娘,老爷有请。”
明熙跟着他去了前院,刚进屋就看见挂着泪痕的林如海和哽咽着擦泪的黛玉。林如海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不妨嗓子一阵发痒,咳咳几声突出几口污血。
明熙快走两步,从头上拔下珠钗,拧开珍珠从里面抽出几根明晃晃的金针,左手扶住林如海,右手唰唰唰用金针封住他周身的大xue,缓缓渡入灵气,金针嗡嗡嗡的抖动起来。
金针抖动了半刻钟后速度缓缓地降下来,明熙出右掌,拍大了几下林如海的背部,他呕出几大口黑血晕了过去。明熙扶他躺好,用金针刺破他十个手指,流出来的也是黑色的毒血,等到手指的毒血流干净,血渐渐止住了。
明熙收起金针,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瓷瓶,倒出一颗解毒丹塞到了林如海嘴里,擦擦额头上的汗:“好了,毒已经解了,不过林大人中毒时间过长,对身体伤害挺大。没有一年半载是养不好的,而且是不能像现在这样Cao劳的,姑娘还是劝林大人回京吧。”
贾琏自从到了扬州就被林家的管家林福安排了人陪着,每日里花天酒地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贾琏本就是好色之徒,以前在京城有王熙凤辖制着,出去喝花酒都不敢太尽兴。如今天高任鸟飞,又不用自己付银子,贾琏玩的是乐不思蜀。
那两个管事也跟着他整天吃吃喝喝、醉生梦死。就这样玩了半个月,林如海不但没有死,反倒身体一天比一天有好转时,贾琏慌了神。
他可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林家的家产带回去,他来的时候跟王熙凤畅想了大半夜,到时候大头虽然得交给公中,但他神不知鬼不觉瞒下来三五万两也不是什么难事。
贾琏在来的路上都已经盘算好了,要瞒下来十万两,就说田庄古董急着出手,价钱被压的低。然后他回去告诉王熙凤说是五万两,另外那五万两就成了他的私房钱。
算盘打的是挺好,但现在林如海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断气的人,刚开始回来的时候,他也看了,林如海确实是面带死气,命不长久的模样。
到现在虽然说话有气无力,但气色却好多了,甚至能下床走动。贾琏甚至亲耳听到大夫说,林如海这病慢慢调养个一年半载就能完全恢复了。
贾琏真是欲哭无泪,这回别说私房钱了,回去怎么交差都是个问题。
就在贾琏坐卧不宁不知道该咋办时,林如海把他叫了去:“琏儿,辛苦你千里迢迢送你妹妹回来,这情姑父记下了。我听你妹妹说,家里要给贤德妃娘娘修省亲园子,这是五万两银票,算是我这个做姑父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