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斯年还好吗?”
“……”
回答言母上一个问题时,夏晚柠就猜到肯定是言母在铺垫,果然,该逃不掉的还是逃不掉。
现在她和狗男人挺尴尬的,说好吧,他们持续分居中,说不好吧,他们也没有到那种程度,能和平共处。
纠结了会,她委婉地说:“还好。”
“还好”是一个万能词汇,怎么理解,就看言母的了。
言母从中理解到,夏晚柠并没放弃离婚的打算,跟儿子和好的路,漫漫其修远兮。
片刻后,言母道:“我养大的儿子,我了解他。他在感情上没有经历过什么事,你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没跟你恋爱多久,他就跟你结婚了。我知道你们俩相处,是你一直迁就他,他呢,行为和想法,难免会有些你不喜欢的。”
言母的话,令夏晚柠心里有一点点怵,无法猜测她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
夏晚柠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接不了言母的话,只能用这种方式去表明,自己有在听她说话。
隔着手机,看不到夏晚柠的样子,言母也不用猜她听了后,会有什么想法。
言母继续道:“你们还年轻,结婚也才三年多,普通夫妻在这个阶段,都是处于磨合期,会容易发生矛盾。他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千万别忍着,有什么就跟他说,他要实在改不了,你跟他生活很不开心,再跟他提离婚这个事。”
夏晚柠听出言母一点点意思,言母似乎是专门为言斯年说话,在劝她不要跟言斯年离婚。
言母当婆婆,从来不管儿子和儿媳妇之间发生什么,都不需要他们两个出现在她眼前,有时候存在感低得可怕,仿若没生过言斯年这个儿子。
被劝不要离婚,夏晚柠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言母话没说完,不用夏晚柠有回答,停顿了一会,接着说:“对方没有做十恶不赦的坏事,要给对方改正的机会。你不能没给对方机会,就坚决地和对方断绝关系,我也不是要指责你,但婚姻终究是人生大事,慎重一些,是对自己负责任。”
这话,夏晚柠更没法接了。
对于她要和言斯年离婚,言母是帮言斯年说话,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她半句不是,都说是言斯年的问题,劝她给言斯年个机会,离婚要慎重。
到最后,言母道:“我当母亲的,想孩子过得好一点。你也不用把我的话,当成是你一定要去做的东西,至于离不离婚,选择权在你手上。”
感觉言母应该接下来没有话要说了,夏晚柠开口:“我明白您的意思。”
言母挂了电话后,她才把手机还给言斯年。
妻子和母亲通话,只说了三句话,并且都是短句,有限的线索里,言斯年猜不到母亲对妻子说什么。
他放好手机,直接问妻子:“晚柠,我母亲跟你说什么?”
夏晚柠挑眉:“你猜。”
自小是跟着母亲长大的,言斯年对母亲非常了解,她是把事业看得比丈夫孩子重要的人,大部分心思用在事业,在工作上和教养他时,母亲会颇为严厉,但不会说难听的话,去讽刺或者是打击别人。
妻子让他猜母亲说什么,他真猜不出来。
由妻子的语气和神情去判断,只能大概猜到母亲说的话,没有让妻子反感的。
沉思一会,言斯年问:“是跟我有关吗?”
见他如是绞尽脑汁地去猜测,夏晚柠道:“你母亲叫我离婚要慎重。”
观察了下妻子,神色中没有不悦,言斯年目光移回到电视上:“可能是你之前给她打的电话,你今天想起来,就跟你说两句。”
夏晚柠低头看自己的手机:“你母亲是在关心你。”
“那你……听我母亲说的话,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想法。”
世界上大多数父母,都是想孩子过得好的,身为言斯年的母亲,言母关心自己儿子的婚姻,也正常。言母说的话,夏晚柠可以理解一个母亲的心,言斯年不想跟她离婚,言母来劝几句,情理之中。
妻子忙着看手机,言斯年也不问了,知道适可而止。
再问,妻子可能就嫌他烦。
手机看久了,夏晚柠眼睛疲惫,去洗漱,留言斯年一个人看电视。
要洗头和做护肤工作,一切弄好后,已到深夜,她从洗手间里出来,床上空空如也,电视机也被关了。
人呢?
夏晚柠没去找言斯年,打算将头发吹干,再找找他去哪里了。
即将吹干头发时,言斯年推门进来:“晚柠,江边有烟花表演,出来看!”
房子就在江边,烟花表演能看得清清楚楚,夏晚柠兴趣不大,耐不住言斯年,差不多是被半拽着到客厅的落地窗。
其他位置也能看到烟花,但这个位置,言斯年研究过,是视觉最好的。
人刚在落地窗前,夏晚柠就看到窗外的夜空下,绽放着璀璨绚丽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