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亦无回家时,萧也还在书房里开董事会,最近临近年关,国内公司事不少。虽然他已经不是董事长了,但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公司小事他不管,大事还是跑不了他的。不过萧久也知道他哥哥的性格,已经基本做到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烦他哥了。
夫人呢?萧也结束了恼人的会议后,下楼准备吃饭的时候,却没见亦无。平时这个时间妹妹早就在等着他吃饭了,于是他问佣人。
夫人回来了,应该是上楼了。佣人答道。
萧也有点奇怪,亦无大中午的回房间干嘛,他转身又走回楼上。
推开卧室门,屋里很黑,小姑娘把窗帘拉得紧紧的,亦无?他唤道。
没人吭声,男人走过去,坐在大床的边缘,伸手往下拉女孩盖到头顶的被子,怎么了?他问道。
自从两人把生活的重心挪到这里之后,女孩的情绪一直很稳定。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他和亦无以夫妻身份生活在这里,可以说两人都很放松,没什么顾虑也没什么烦恼。
像这样不开心的状态,亦无已经很久都不曾有过了。一时之间萧也也想不到,有什么能令妹妹闹脾气的。
被子里的人拱了拱,没说话。
亦无不开心了?是不是想回国了?哥哥下周带你回去玩好吗?他想,也许是亦无想亲人了,这次两人出来停留了较长的时间,算起来也快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们没回过国了。
还是没声音,萧也忍不住笑了,想起原来妹妹一不开心就是这样,非得他三哄四哄才能好转,那样的状态倒是让他感觉,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能是安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让他放松了对周遭敏锐的洞察力,他在亦无这突然闹脾气的状态里,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太大的异样。
出来,和哥哥说说。萧也拉下被子,见妹妹把自己卷成个球缩在一起,就把女孩揽进怀里,怎么了?他伸头想吻女孩的脸颊,但被亦无躲开了。男人愣了愣,觉得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一点,他抬起女孩的下巴,发现女孩满脸都是泪水,他一下子就慌了。亦无虽然娇气得很,但她并不是个特别爱哭的女孩。按心智年龄来说,有时候亦无算是很坚强的。
怎么了怎么了亦无?男人心疼坏了,他用手抹着妹妹脸上的泪珠,你怎么了?哪里不开心,你告诉哥哥好不好?他见妹妹哭得双眼红肿,很是伤心的模样,他叹了口气,将女孩紧紧的抱进怀里,下巴搭在妹妹的头顶,手不断的在女孩的后背上顺着搓揉,刚要开口,就听见亦无哽咽的说道,哥哥,哥哥会离开亦无吗?
萧也虽有不解,但还是明确地说,不会,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亦无。他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只要你不离开哥哥,哥哥就永远在你身边,好吗亦无?
可是女孩窝在哥哥的怀里,脑子里都是那个女邻居的话,她委屈巴巴的说道,可是我没有给哥哥生一个宝宝。抱住亦无的萧也一点准备也没有,他在妹妹背后抚摸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是吗哥哥?我没有宝宝。女孩在他怀里费力的仰起头,看他的脸。萧也反应过来,一下子抱紧了她,不是。他否认道,不是亦无没生宝宝,而是哥哥不想要。他捧起女孩的脸,吻了一下亦无的唇,哥哥有你就够了,不需要别的宝宝。
女孩用手抠弄着哥哥胸前衬衫的扣子,有点小心翼翼地的说,那那亦无想要一个宝宝。女孩说完眼泪就无声无息的往下掉,萧也整个心都被揪起来了,他有点无措的给女孩擦着眼泪,一时之间他根本没想好该怎么和妹妹说。
亦无心里对女邻居的话是非常在意的。因为她太在意萧也了,她虽然很喜欢小孩子,但她更多的是因为那句,没有孩子,男人早晚会离开的话。虽然哥哥的保证她是相信的,但如果能再有一个宝宝,是不是哥哥就更加不会离开她了?也不会和别的女人生宝宝了?
行吗哥哥?女孩见哥哥一直没说话,就央求道,亦无想要一个宝宝行吗?哥哥,给亦无一个宝宝行吗?哥哥?她仰着头,眼里含着一泡泪珠,小圆脸哭得有些红肿,因为鼻子不通气所以微微张着嘴巴,她抓着男人的衬衫央求着,让萧也拒绝的话在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张合半天的唇,最后只化成微微一个叹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女孩抱进怀里,不断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他无法向一个只有几岁智商的妹妹去解释,什么是近亲血缘,什么是不孕不育,什么是试管婴儿,什么是遗传疾病这些对于亦无来说,都太过复杂。可他看着妹妹哭到通红的小脸,拒绝的话却真的说不出口。
亦无见哥哥没有答应自己的求告,女孩没再说话,只是趴在萧也的怀里伤心的大哭起来。萧也也没说什么,只是抱着妹妹,直到亦无哭累了,渐渐睡了过去。
萧也抚摸着亦无的脸颊,小姑娘睡着了还在不断地抽噎着。
亦无千言万语说不出口,男人咽下所有哽在喉间不能言说的情绪,他轻轻地在女孩唇上吻了一下,眼前一片模糊。能让经历了无数风雨,已经三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