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灵筠哼着轻快的小调,心满意足地走在林间松软的泥土上,从一块平坦的岩石跳到另一块长着青苔的石台上,软和的风在耳边轻轻划过,天上的花瓣无穷尽般下落不停,男人一直以落后大约五步的距离跟在她后面,初时她还会好奇地回头瞧他,后来便也不去管他。
河边的碳火早已烧尽,黑色的木灰中依旧藏着一两点红星,以余温煨烤着架上的兔rou。
啊,好香。乌灵筠从林中跑出,还没走近,就能闻道空气中游走的rou香味,忙活到现在她还真是饿了,不禁耸了耸鼻子,口中一边称赞一边伸手去拿。
小心!啊!好烫!
男人紧张地左右察看她的手,确定没受什么伤后这才松了口气,一抬眼却发现她正含笑瞧着他,丰润的红唇轻轻张合,声音风一般柔和。谢谢啊,你真温柔。
冷照卿耳尖泛了红,转过头不去看她,将手中的衣服递给她道,嗯嗯,先把衣服穿上吧,莫要着凉了,这里我来就好。
乌灵筠也不再捉弄他,依言拿了衣服,来到河边将身上的浊ye与脚上的泥土洗净,好在今天赤奴准备的衣服不是很繁琐,她很快就穿戴完备。
请用。男人将整理好的兔rou递给她。
谢谢,看起来真是美味极了。乌灵筠接过兔rou,正要美美咬上一口。
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犬吠,而后便是林中惊鸟奋力往高空飞去的振翅声,乌灵筠急忙放下手里的兔rou站了起来,抬眼望着上方郁郁葱葱的草木。
冷照卿撕下一片兔rou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许是烤得久了,rou质有点柴,竟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他看着她有些跃跃欲试的背影,轻声道,是找你的?
嗯。乌灵筠跑向溪边,一会儿又跑了回来,脸上难掩喜色,兴奋道。他们真是太笨了,现在才找过来,我一会儿一定要狠狠罚他们才是
冷照卿安静地坐在那听着,看着眼前她裙子上的福月纹出神,突然像是挣扎了许久,轻声道,我还未告诉你,我叫冷照
嘿!你听,那声音是不是越来越近了?
她凑到他身旁,一脸高兴摇着他的臂膀说道。
嗯,是啊
啊,他们找我来了。
是啊,我也要走了。
你不和我一起走?
冷照卿将她牵着他衣袖的手拂去,摇了摇头,浅笑道,我不和你一起去,被其他人看到,我可是会被杀掉的喔。
乌灵筠听着不禁皱眉,却也不去细想,只道以后再谢他就是。
那我走了。
再会啊。冷照卿眯着漂亮的桃花眼笑道。
乌灵筠寻着犬吠声,果真头也不会的走了,冷照卿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懊丧不止,为何不肯坚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呢,转念却又心灰,注定有缘无分,告诉了又能如何?思及此,不禁叹了口气,敛衣走进了林中。
乌灵筠似有所感,回头一看,似乎看到一片白袍在林中一闪而过,再一看,杏林前哪还有人,明媚春光下,流水荡漾,一大片一大片的落英静悄悄在风中寂寞起舞。
乌灵筠伸手轻抚胸口,竟莫名感到有些难过,她还未来得及细想,山上越来越近的犬吠声将她从莫名的思绪中拉回,寻着声音,她向山林深处走去。
殿下!殿下!奴婢找得你好苦呀
一看到她,侍女青江赶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她脚边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自查自纠数落自己的不是,那场面,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任谁看了都要感叹一句主仆情深。
但乌灵筠知道她想要干嘛,不过她现在心情不错,也就不跟她多计较了。别嚷嚷啦,吵得我心烦,我不跟赤奴说你的不是就是了。
青江忙止了哭声,喜道,殿下,您心善,您的大恩大德
去去去!乌灵筠急忙阻断了她接下来的废话,看着她哭得不堪直视的脸,掩着脸道,把你的脸洗洗,别弄脏了我的裙子。
殿下,恕在下照顾不周,您没遇到什么危险吧,可有受伤?宋织林走近她的身旁,带着一顶形制特异的黑色帷帽,黑色帽纱掀起一角,露出他白色的脸来,垂眸看她。
乌灵筠虽觉得奇怪,却也没太在意,心道:哼,可不是照顾不周嘛,现在才来,危险嘛,倒是没遇到,不过哼,也不会跟你说。虽然心中不悦,嘴上却是毫无诚意认错道:也是我的不对,不该乱跑才是,给宋大人添麻烦了。
殿下说的哪里的话。
啊!我的马!奴仆中的一人正牵着她那匹白马,乌灵筠赶忙奔着迎上去,将马从奴仆手中牵过,安抚性地抚摸着它的鬃毛,回身向宋织林道,
我没事了,走吧走吧,咱们快回去吧。
是。
宋织林口中称是,脚下却是不动,只一动不动站在原处,看着她。乌灵筠不禁疑惑,沿着他的视线,发现他似乎只是盯着自己腰间。
她低头看了看,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男人抬起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