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瑞轩顶着两片肿胀的眼皮偷偷去找魏弋了。
周永承和温淑怡都没注意到他,以为他在书房里看书。周宜宁却看到了,她看到他窜到那间关她的储物室,再打开玻璃门,撒开脚丫跑到隔壁去了。
但她没有告状,没有阻止,甚至偷偷地跟去了。
周瑞轩轻车熟路地开了魏家的后门,进屋了。
周宜宁扒拉着半开的后门,鬼鬼祟祟地也进他们家院子了。
魏弋在屋子里玩着卡片。
周瑞轩在他旁边叽里呱啦讲个不停:魏哥哥,我昨天被我爸罚跪了。都怪家里那个新来的臭孩子。
魏弋没应他。
我爸让我喊她姐姐,我呸,我才不要一个管我的姐姐呢。她可坏了,昨天我把她锁在储物间里,地上不知道怎么出现了一只老鼠,把我妈吓了一跳,但是她居然诬陷是我放的。她好会撒谎。
魏弋手上的动作一顿,想起昨天那只被他扔到女孩儿面前的死老鼠 。
他抬头看周瑞轩,她撒谎?
对啊,明明就不是我,她还说是我。周瑞轩委屈极了。
我放的。魏弋听完他的哭诉淡淡地说。
周瑞轩怔住了,略迟钝的小脑袋瓜转了转,一把抓住魏弋的胳膊,哇,魏哥哥,你是不是知道我不喜欢她,故意帮我整她啊?
魏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弱智。
周宜宁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只能透过缝隙看到周瑞轩兴高采烈,魏弋兴致缺缺。
窄小的视线里出现另一个人,短发的中年妇女。她的手里牵着一个小朋友,比周瑞轩还矮一点,脸黝黑,瘦巴巴的像一只猴子。
小猴子一脸惶恐地不敢加入他们,中年妇女一把把他按下去,让他跟二人一起坐着,还对魏弋笑着交代了几句后走了。
之后三个人就一起坐着,周瑞轩还在魏弋身旁叽里呱啦地讲,魏弋低头玩手中的卡牌。
小猴子怔怔地看着两个人,魏弋抬头对他说了一句什么,小猴子先是忧惧地看着他,然后在卡牌里抽了一张。魏弋点点头,小猴子把卡牌拿走了,脸上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容。周瑞轩不服了,一下子仰躺在地上撒泼。
魏弋站起来,把那堆卡牌洒在他的肚子上。
周瑞轩这才坐起来,拿着卡牌笑得开心。
周宜宁将这个过程看得清楚,得出几个结论
周瑞轩和魏弋关系不错。
魏弋对待谁都是这幅冷冷的态度。
小猴子跟两人不熟。
还有周瑞轩是个傻子。
知道这些消息后,她便扭头回去了。
她现在并不能贸贸然地加入到他们之中,而且周永承最近不让他们去魏家,她还是听周永承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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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名叫吴一鸣。
吴一鸣回去找nainai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上面印有兔子的卡牌,一脸的雀跃,连脚步都是三蹦两跳。
吴一鸣的nainai叫做陈梅芳,是魏家请来照顾魏爷爷魏nainai的护工,两人前段时间突然去世。这护工也没着急着走,想要留下来照顾魏弋。魏弋本是爷爷nainai照顾的,现在二人逝世了正好需要一个人来照顾魏弋,魏弋的父母便同意了。
护工来了没两天后就又带了自己的孙子来魏家,说是给魏弋找个玩伴儿,魏爸爸魏妈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答应了。
陈梅芳问他:这是魏弋给你的?
对啊。他问我喜欢什么,他就给我了。nainai,兔子好可爱。吴一鸣爱惜地抚摸着光滑卡牌上的兔子模样。
可爱可爱,你好好跟魏弋玩。以后他去哪你都跟着他啊。陈梅芳摸着吴一鸣的头语重心长地交代。
好!吴一鸣答应得大声。
晚上,魏爸爸魏妈妈回来后,魏弋对他们说:我想要一只兔子。
魏弋很少会向他们提要求,魏父感到丝丝惊讶。自从爷爷nainai去世后,魏弋甚至很少同他们讲话,现在他居然向他们提要求,魏父扬眉答应,给你买,买最好的。
魏弋扯了扯嘴角,是一个笑容,但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无。
魏母摸了摸他的头:小弋在家里乖乖的,爸爸妈妈努力赚钱,之后小弋想要有什么都会有的。
魏弋点了点圆圆的脑袋。
魏父魏母自然没空亲自去买兔子,差了陈梅芳去买。
陈梅芳笑得殷勤接下这个差事,还从魏爸爸那里拿了几百块。
第二天就提了一只白茸茸的兔子放到魏弋的眼前,魏弋抬头看了一眼陈梅芳:这兔子多少钱?
陈梅芳愣了一下,想起她从中偷赚的二百,但只一秒她就转变了表情:五百呢。这兔子是我去花鸟市场里买的最贵的,给小弋的不就得买最好的吗?眼底的谄媚都快溢出来,嘴角扬到天上了。
魏弋点点头,又盯着她问:一鸣呢?他不是喜欢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