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办公室出来,许清如下意识扫了眼远处的工位,董珣依旧和前几天一样,安静地坐在电脑前查阅着文件,看上去很是认真。
当然,这画面也特别不可思议。
她去邵博韬办公室时,邵博韬也开始夸赞起来:董珣这几天表现不错,还是你有办法,看来让你们早点结婚是对的。
或许吧。许清如淡淡地应了声,没多说什么。
那晚她教训董珣的事,第二天自然是与邵博韬提过的,虽然无需汇报细节,却必须事先让邵博韬知道她对董珣所做的一切都是怒其不争,否则等那个废物跑去告状,说不定还会引起邵博韬的怀疑。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董珣竟能转变得如此之快。
中午和陆妍一起吃饭时,许清如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说这不可回收的垃圾,真有可能转变为可回收垃圾?
要有这种可能,那直接叫可回收垃圾了,干嘛还陆妍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你是说你那位新婚丈夫?
许清如点头:他那种一无是处的垃圾,被邵博韬骂了二十几年一点进步没有,怎么被我教训一顿就幡然醒悟了?我有这么大能耐?
你确定是幡然醒悟?
每天准时上班,认真工作学习,晚上也不去见他那些狐朋狗友了,一个人待书房看书加班,写出来的报告直接从二十分飙到了九十分,而且居然一直没找我麻烦。
许清如越说越疑惑,以我了解的董珣,从新婚之夜开始就该不断给我找麻烦了,但他每次针对我做的事都不痛不痒的。我以为他吵不过我肯定会动手打我,但他没有。他想对我用强,被我羞辱一下居然就算了?他不是应该偷袭我,想方设法报复回去?我都已经做好防备迎接他的报复了,可他反正我就是感觉怪怪的。
或许是你之前不够了解他?刚说完这句,陆妍反而自己先摇头否定了,他是个什么样的垃圾谁不知道?再说了,他那群狐朋狗友可都是实打实的人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能好到哪儿去?
又沉思片刻,许清如才长吁口气:算了,见招拆招吧。他要真是被我骂了才幡然醒悟的,那我可得悔死,自己给自己培养个劲敌。
就算他真醒悟知道上进了,和你比算什么劲敌?别忘了,你可比他多了层血缘关系,他邵博韬再重男轻女也不可能不要自己亲女儿吧?
许清如握勺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陆妍,沉默几秒才又低头笑笑:是啊,不至于。
两人吃得差不多时,陆妍的电话响了,听她接电话那撒娇的语气就知道肯定又交了个新男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许清如坏笑着看向她,有新欢了也不告诉我。
陆妍神秘兮兮地握住手机:猜猜是谁。
你让我猜,那就肯定是我猜不到的了,说吧,谁?
陆妍举起手机,把通话记录递到她面前,看到上面的名字,许清如的确诧异了一下:是我认识那个曹晖?董珣身边那个?
陆妍点头:你婚礼那天的伴郎,那晚他就开始撩我了。
所以你就答应了?明知道他们那群富二代有多垃圾,你干嘛还回收利用?
他想玩我就奉陪到底呗,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许清如笑笑:当心引火自焚。
放心,论玩男人,我还从来没输过。
这天是周五,许清如早就答应了邵博韬晚上替他去参加个酒会,董珣也得和她一起去。
酒会规模不算大,邵博韬的目的仅仅是让许清如以董太太的身份亮个相,以后逐渐与圈内人结识,所以许清如只从邵博韬给她准备的一众礼服中挑了套最低调的,结果她从房里出来时董珣反倒不满了。
你就穿这个?
有问题?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董家要破产了。董珣嫌弃地瞥她一眼,自顾自走进衣帽间选了条酒红色的礼服裙塞给她,又将一双镶钻的细高跟扔她面前。
许清如把礼服裙往床上一扔:衣服可以换,鞋子不行。
婚礼那天穿高跟鞋已经是破例了,现在就一普通的酒会干嘛还要给自己找罪受?看董珣要反驳,她赶紧抢先道:以我的身高,再穿上这么高的鞋子,你不觉得现场大多数男人都会很有压力?我这叫懂礼数,为他人着想。
董珣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不再阻止,但很快又从衣帽间拿了条项链出来扔给她:遮遮你的寒酸气。
许清如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就她懒得和这种废物计较,不然他那张臭嘴迟早被撕烂。
酒会的过程极其无聊,除了少数人会谈工作和有趣的话题,大多数人不是暗中攀比就是互相吹嘘,与传说中的上流社会大相径庭,倒更像是场暴发户的比拼。
许清如认识的人不多,好在到了公共场合董珣也不可能给她摆臭脸,于是夫妻俩又像婚礼那天一样,互相挽着,有说有笑,远远看去倒的确很恩爱。
然而事实上,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