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的属下这么污蔑他的妻子,他会有多伤心?”
毕竟是自己以前的老板娘,王召的心里有些愧疚。
屠鹭道:“王先生,要是你知道你当初的恻隐之心留下的那对母子,早就在二十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焦炭,恐怕你就会收回对陆女士的愧疚。”
“什么?!”王召大惊。为了今天这一刻,屠鹭之前什么都没有对他说。他没想到贺梅母子竟然葬身火海,想到那个温柔的经常抚摸肚皮的女人,他不免有些唏嘘。
下意识地,就看向了陆心慈。
白仲英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陆心慈:“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父亲的死亡有蹊跷不够,还要怀疑我母亲对当初的那个保姆下手?”
分家长辈喝道:”你一个陆心慈和管家生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叫世昌父亲?陆心慈我问你,贺梅母子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世昌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这个和管家生了私生子,让世昌死后还蒙羞的毒妇,有什么资格扯世昌的名头为自己辩护?!”
众人的话句句戳在陆心慈的的心窝上,她的喉咙发出风箱一样的声音,想要反驳,却在强大的慌张和铺天盖地的心虚下无力还击,想到白世昌的冷情,又想到对方对自己的敬重,不知不觉泪流了满面。
“屠鹭,你这是在诽谤,这是在犯罪!我要报警抓你!”
“陆老夫人,您知道这是没用的。”屠鹭的脸上露出悲哀:“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警察来了正好可以让司法介入,重新查探四十年前白世昌和二十年前我nainai和父亲的死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不是您几句话就能辩解得了的。”
陆心慈怎么可能让警察介入?当初她对贺梅母子以及白世昌下手,正是由于自己在白家一手遮天以及年代久远,证据不足以及警力不全的原因。如今今天的这出闹剧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被曝光,在舆论的压力下警方很可能会重新调查当年的案子,到时候她犯下的所有罪恶将会大白于天下。
这个时候,她终于知道屠鹭选在今天大闹订婚典礼的原因。屠鹭根本没有充足的证据,但是对方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扯出了四十年前和二十年前的旧怨成为了舆论的焦点。她已经能想象得到在舆论下外面翻涌的样子。
只要引起舆论的注意,无论她承不承认自己犯罪,屠鹭就已经成功了。
环顾了一圈,看着众人或是好奇或是愤恨,或是失望或是审视的目光,陆心慈就像是被剥下一层皮的恶狼,露出里面的衰败和老态来。她愤怒得说不出来话,但心中还存着一口气,狭长的三角眼里露出显而易见的恨意,直勾勾地盯着屠鹭。
她终于意识到,屠鹭真的就是白家人。她骨子里留的就是白家的血,只有白家人才会这样冷情冷性却又执着执拗。
屠淑刚进白家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对方肚子里怀的就是那个野种,不,是白家的后代。如果那时候她就下手……
想到这里,陆心慈心里闪过深深的懊悔。
这场戏终于要落下帷幕,屠鹭让萧靳言把保镖撤了,萧靳言皱眉不语。
陆章道:“鹭鹭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她从来就不是躲在别人背后的女人。”
方致术道:“我会在她身后。”
江景冷笑:“对付一个强弩之末的人没有必要亲自冒险,屠鹭你想问什么我来替你问。”
四个男人四目相对,气氛竟然比屠鹭与陆心慈之间还要冷然。
屠鹭咳了一声,几个保镖看了一眼自动分开,屠鹭已经站到了陆心慈的眼前。她缓缓垂下身体:
“陆老夫人。”她道:“事已至此,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陆心慈胸膛起伏犹如风箱,但她始终提着一口气:“屠鹭,你真不愧是屠淑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多的心计!”
屠鹭一笑:“您该说我真不愧是白家人。白家的人天生骨头硬,您想要啃下来得小心自己的牙。”
陆心慈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一声:“白家的人,只有白世昌能称得上一句骨头硬。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只知道享乐的二世祖罢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和你的母亲,白家能有今天的样子?”
屠鹭很意外对方能提起母亲。这很悲哀,整个白家只有陆心慈还记得母亲的贡献。
“您还记得白世昌。他和您虽然是商业联姻,但他为人正直恭谨,一生受人敬重,即使……即使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也罪不至死。”
陆心慈的手背青筋暴起,狠狠地盯着屠鹭:“你什么都不明白!你懂什么?他就是一个伪君子!”
“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陆心慈刚想开口,突然察觉了什么讽刺一笑:“你竟然想要诈我?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死于疲劳过度罢了。”
屠鹭眼含失望:“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陆心慈的神态开始放松:“即使你大闹白家又如何?你所有的证据都无法取信。我也什么都没有承认。而且你根本拿不出贺飞是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