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都是跟着顾已一起起来的。
“真不用你。”顾已说:“你在这边还碍手碍脚的。”
“那你也受着。”迟焰根本不听他的:“我今天就做你跟屁虫了。”
顾已笑了下倒也没再说什么。
宁修时和程虎来的时候迟焰才离开了厨房去开门,顾已原本以为迟焰怎么样都要去招待一下的,毕竟是客人,但迟焰却只是简单的开了个门就又回来了,顾已盯着他看了几秒:
“不去招呼一下?”
迟焰还没开口说什么呢,宁修时和程虎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迟焰好心帮你做饭还要赶人么?来迟焰,我们在外面等,让他一个人忙碌就好了。”
迟焰笑着拒绝:
“不行,我舍不得我已哥一个人忙碌。”
宁修时啧啧两声:“简直没眼看,你俩注意点,我们来吃饭的,别净给我们整狗粮。”
嘴上这么说,但宁修时和程虎却一直都是乐呵的,除了两个当事人以外,这两个人可谓是一个见证了迟焰的不容易,一个见证了顾已的,所以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也没有人比他们更希望看到他们两个好。
顾已虽然表面嫌弃宁修时嫌弃的不行,但这顿饭却还是很丰盛,饭桌上顾已还郑重其事的感谢了程虎和宁修时:
“谢谢你们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间里,不遗余力的帮迟焰和我,没有你们,或许我和迟焰还有很长的一段弯路要走。”
宁修时嫌弃的看着顾已:“矫情了。”
程虎也摆摆手,跟顾已说:“用不着说这个。”
迟焰却不忍顾已的好意不被领情,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和顾已碰了碰:“我跟已哥喝。”
宁修时笑看着两人和程虎碰了碰杯:
“虎哥,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请我们吃饭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虐狗呢,太卑鄙了,咱俩喝一个。”
程虎原本都要喝了,听到宁修时这么说又把酒杯放下了:
“你要这么说这酒我喝不了,我不单身,我媳妇儿在家里等我呢。”
宁修时:“……所以四个人排排坐,就我单身狗?”
“嗯。”顾已点点头:“赶紧找一个吧。”
“不找不找。”宁修时挥挥手:“看你们两个谈恋爱实在够累人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你看看虎哥。”迟焰说:“初恋即结婚,还过的这么幸福,不羡慕吗?”
“他羡慕不着。”顾已给迟焰夹了口菜:“他这辈子结不了婚。”
迟焰闻言眨了眨眼睛,明白了。
几人关系都很好,又是在家里这样的私密地方吃饭,加上又是开心的事儿,每个人都很开心,迟焰原本也是想放开了喝的,但看到顾已没控制酒量他便控制了下来,毕竟晚上的时候得有人照顾顾已。
好在也没谁一定要他喝,都是自己人,不劝酒,也不差事儿。
说说笑笑的,后来不知道说到什么话题扯到了楚以七的头上,宁修时多嘴问了句:“你们这一走,小七也要回南合城了吧?”
“不回。”顾已看一眼宁修时:“他在北城待着,大概率会半工半读继续读书。”
宁修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笑了下,说:“挺好。”
这顿饭一直持续到了半夜,宁修时和程虎都喝多了,迟焰便没让他们走,不是不能叫代驾,是他们已经快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了,叫了也挺危险,反正宁修时的房子就在对面,穿个走廊就能回去。
迟焰把两人送过去又回来的时候,顾已已经从餐桌转移到了客厅,靠坐在沙发椅背上闭着眼微微蹙着眉,似是不舒服。
迟焰迈步走过去,没坐在他身边,直接绕到他身后为他按摩起了太阳xue的位置,顾已有喝醉了头疼的毛病,小时候就有,按理说迟焰不该这么纵着他,但难得高兴,迟焰也愿意偶尔放纵他一次。
“最后一次了啊。”迟焰小声警告他:“以后不许这么喝了。”
顾已或许听到了或许没有,总之没应这句话,却因为被按摩着感觉到了舒服,蹙着的眉头稍稍舒展开了,没睁眼,却出声喊他:
“迟焰。”
“嗯。”迟焰应了声:“怎么了?”
以为顾已是有事儿呢,却不想迟焰应了也没有得到回应,迟焰也不催他,径自按摩,几秒后顾已又喊他。
“迟焰。”
“嗯。”迟焰笑了:“我在。”
“迟焰。”
“嗯,在。”
“迟焰。”叫起来没完了,迟焰觉得好笑,但嘴角的笑意不过刚刚扬起来,却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笑意缓缓收敛,他静默了一会儿才出声:“我在,已哥。”
顾已好像不知道疲倦一样的喊了无数次迟焰的名字,像是过去漫长十年无人应答的每一次,但这一次,有人回应他,迟焰一次次的应着,不觉厌烦,没有一次沉默,后来顾已缓缓睁开眼睛,盯着迟焰看了很长时间,最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