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何必再多聒噪!”
青霄面色铁青,斥道:“你竟说这是狗屁不通?!我青霄一心为了人族考虑,而你玉清则不过是被区区情爱懵逼了双眼罢了,这样的你,竟敢呵斥于我?!”
沈辞镜冷笑一声:“你自诩为人族考虑,实则不过是为了你自己考虑罢了。你说你代表人族,为了人族存亡而在天地杀劫前决定谁人有生的资格谁人有死的资格——但你代表的究竟是人族还是端坐天上的修士和仙人,你当真不知吗?!”
青霄痛斥道:“一个修士的力量,抵得过万万凡人,一个仙人的力量,更是凡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我舍弃凡人保留修士的决定,不正是为了人族着想吗?你身为仙尊,难道就真的轻重不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沈辞镜冷道:“但这万万年来,自称不死不灭的星君与神君,陨落的不知凡几,可那些被你瞧不起的凡人却一代代传承至今,而后又从其中出现了一个个被你高看一眼的修士,你当这是为何?”
青霄眉头紧皱:“你只看到他们活了多少,却没看到他们死去的有多少!凡人性命本就脆弱,无法抵御大劫,所以在劫难当前被舍弃也是理所当然,而若他们能用自己浮萍般的性命为更有用的人搏出一线生机,为了人族的兴亡薪火相传,才算是他们一生唯一的价值所在——玉清,你真的想不明白吗?还是你一定要这样冥顽不灵!”
沈辞镜摇头,已经不想再同这人说下去了。
而这会儿,谢非言也追回了自己的剑,从天门回到了登天台。
“真正冥顽不灵的人分明是你!”谢非言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在决定如何渡过天地大劫时、决定何人生何人死的时候,你可曾问过他们?若有一天生命的价值也可以被放在天平之上衡量,那你以为你青霄和我的性命孰轻孰重?所以为了保全我而喝令你去死,是否理所当然?愚不可及!”
“如今大难当前,你不思团结一致,同舟共济,共度难关,反而迫不及待地将同行之人丢下船去减重,并自负地认为这是值得的——你真的明白‘值得’是什么意思吗?!你这番作为的真意究竟代表着什么,你真的不明白吗?!”
谢非言再不迟疑,出剑重击,在青霄和东华帝君愤恨的咆哮下,连挥数剑,终于毁去登天台!
随着登天台的倾塌,无数巨石如雨落入人间,而天空之上,那无边灵海与通天玉阶也寸寸崩毁!
原本有序的灵力chao汐溃散,化作一道道乱流,卷入虚空;原本逐渐开启的天门也发出刺耳轰鸣,在东华帝君的怒喝中又慢慢合上了。
青霄心中的信念也在看到登天台崩塌的那一刻随之崩塌了。
“罪人!罪人!尔等便是那千古罪人!”
这时,这位曾经的仙尊近乎癫狂,对着坍塌的登天台与执剑的谢非言狂呼疾吼,声音愤恨近乎泣血。
“你们这等无知罪人,人族终要败在你们手上!”
“沈辞镜,玄珠子!你们一个都逃脱不了!若在此番天地杀劫中人族终亡,那你们二人统统都是人族的千古罪人!”
谢非言冷笑一声,还要再呵斥这自负之人。
但这一刻,青霄竟舍弃了登天台,转身顺着节节坍塌的玉阶向天门狂奔而去。
“道祖!帝君!!”
青霄近乎癫狂,任由谢非言和沈辞镜的剑在他身上戳了个血窟窿,就这样不闪不避地向着天门而去,口中疾呼不已。
“大难当前,人族将亡!”
“且救救我们吧!!”
“救救我们吧!”
这一刻,发狂的青霄竟甩开了谢非言与沈辞镜二人,直奔天门前。
谢非言面色一变,刚呵斥一声“回来”,便见只剩最后一道缝隙的天门后蓦然伸出一只手。
这只手干枯如柴,有皮无rou,狰狞毕露,像是被吸尽了Jing气,只剩一把骨头了。然而从这骨头上涌出的,却是难以形容的惊天之力,好像他只消随手一握,就能将人间的一切化作齑粉!
——这就是东华帝君?
这就是东华帝君!
东华帝君向人间遥遥一指,似乎还想要做什么,但天门却在此刻轰然合上,截断了这只手。
枯瘦的手落在天阶之上,一路滚落,被青霄拾起。
青霄大喜过望,只将这只手捧起,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登天之阶,救命稻草,却没想就在他触及这只手的瞬间,一道磅礴澎湃之力涌出,瞬间摧毁了他的神智与魂魄!
一代仙尊瞬间化作空壳。
有着无尽抱负的青霄,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被他寄予厚望的东华帝君手上。
但事情却远没有结束。
只见随着青霄化作空壳,无边Yin影随之聚拢,附着在这具空壳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借此躯体逐渐苏醒,而后,原本正在逐渐淡去的天门,竟再度凝实,巨大的天门轰隆作响,似是有什么巨兽正在天门之后挣扎,准备要破笼而出!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