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但让魏腾根本没想到的是, 封宸只是淡漠地掀了掀眼皮,对他的威胁根本无动于衷, 紧接径直转身, 勾着沈熹的肩膀扬长而去。
魏腾所有的愤怒都恍若打到一团棉花, 丝毫没有泄愤不说, 反而变本加厉地反作用到他自己身上,教他无处宣泄的一腔愤怒比之前更加激烈。
他指尖狠狠掐入rou里, 几乎掐出血来,不甘心地死死盯着封宸离开的背影,不肯上车。
“还看啥, 人都走了,你没把人杀死还想着威胁他啊?!真当我们这群警察是吃素的!”国字脸没好气地推推这个蠢到家的犯罪嫌疑人,抓着他的衣领把他往警车一塞,关上门。
蠢死得了,当着警察面威胁人,真坐实了自己想杀人的想法,活腻歪了。
啧,看来很有必要在卷宗里如实呈现这一点。
三个月后,魏腾因犯故意杀人罪被提起诉讼,案件移交法院开庭审理,证据确凿情节恶劣,当庭被宣告依法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魏腾不服,提起上诉,几近波折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维持原判。(注)
自此,藏匿在阳光之下的毒蛇被送进高墙禁锢的监狱,插翅难飞,大好的街舞事业都将在此生生消磨,终日不见天光。
一切看上去,尘埃落定。
......
“......小宸总,会议半个小时后开始,这是您要的资料。”江城市中心的一栋商业大厦,二十八层,封宸坐在办公桌后,微垂的英俊眉目专注地看着桌上的笔记本,一边分出一半心神听李雷汇报工作,闻言淡淡“嗯”了一声,示意他关门。
初秋和煦的日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挥洒一地,已经没那么刺眼,光线迷离而温和,影影绰绰地照在男生脸上时,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颔骨,冷傲一如既往。
又是一年,时间的年轮不紧不慢前行,男生早已不再是初进职场的青涩新人,虽然依旧忙碌,但没有退路的责任和未实现的梦想早就逼得他飞速成长,已经成为能抵挡一面的副总,将偌大的公司管理得井然有序。
封宸熟练地快速翻阅一沓待签字的文件,握着钢笔的右手时不时转着笔,动.作娴熟而稍显不耐,依稀能辨出一丝骨子里坐不住的影子。
郝俊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封宸正合上电脑,准备去开会。
“宸哥,你在公司吗?我到你们公司楼下啦。”郝俊一如之前没有丝毫长进,每天除了收租无所事事,闲得发慌,这辈子躺在房产证上赚钱的未来已经一眼就能望到头,好在他自得其乐,心甘情愿地过着废柴又滋润的土豪生活,还会时不时在朋友圈拉把仇恨。
封宸言简意赅吐出几个字:“忙,有事就说。”
郝俊努力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嘿嘿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啦,就是董旺财还我了一部分钱,这都是熹神的功劳,我想请你俩吃顿饭。”
之前出庭作证的董旺财难得有点话题,才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营销机会,趁机花了一大笔钱好好炒作自己,有钱能使鬼推磨,终于炒出了点热度的董旺财索性进军网红圈,当起了来钱快还不费力气的主播,专门爆各种真假难辨的夸张八卦博取网友关注,现在已经跻身知名网红。
封宸听出郝俊的司马昭之心,语气蓦地一凉,直接拒绝:“不用。”
“嘤......”郝俊委屈巴巴地瘪着嘴,“可我都订好位置了,就在熹神律所旁边新开的一家日料店,评分可高呢,去嘛去嘛。”
封宸眼眸眯了眯:“他不吃生的,而且对海鲜过敏。”
“啊?”郝俊一张脸瞬间失望地耷拉下来,停顿一瞬后,又不死心地退而求其次,“那好吧,那我晚上可以去你家喝杯咖啡不?”
封宸额角抽了抽,冷声提醒:“我们家的咖啡都是熹宝手磨的,你确定你好意思喝?”
郝俊拼命点头,想说四舍五入就是七水给他磨的咖啡呀,但他不敢,只能站在原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边收回哭泣的眼泪一边嘤嘤嘤卖萌:“我磨我磨,我力气大,磨出的咖啡可好喝呢。”
封宸:“......”
是力气大,大得都过去快三年了还在给他松土,艹!
封宸直接挂断电话,手机调为静音,走进会议室之前对助理招了招手,叮嘱他有没预约的客人来访就说他不在。
助理忙点头应下,正要走,又被封宸叫住了。
“帮我定个晚上的餐厅。”封宸边说边点进地图,搜索沈熹律所附近的美食,找到那家日料店的地址发给助理,这才利落收起手机,转身去会议室。
熟知封宸订餐风格的助理也没多问,轻车熟路地点开链接,准备定一个双人包厢,结果一看餐厅名字,心里顿时叫苦连连:卧槽,这家店最近火得都上头条新闻了,现在预约,还能有位置吗?!
但老板的命令硬着头皮也得执行,助理抱着试探的心态拨通餐厅电话,紧接就听到对方温柔的回复:“好巧哦,刚才刚有一个客人取消订座,您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