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吗?Diana,呵,我的救命恩人,已经快十三年了啊,你竟然把我忘了?”Cherise讥讽地朝温清影笑着,针头几乎已经插进温筠的皮肤,“你难道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一个......一个会所的鸭子?军方的杀手?我纵容你来到我的阵营,期盼你是还记得我才来靠近我。原来是不记得了啊?我真该让你好好回忆回忆,我可是记了整整十三年,你不觉得你有些......有些过于无情了吗?”
温清影瞳孔骤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异,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边境的那个孩子?”
“哈,原来也没全部忘记啊?我等了你那么久那么久,你为什么不来兑现你的承诺?为什么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为什么甚至把我给忘了?”Cherise脸上笑意不再,Yin鸷的目光穿过空旷的走道狠狠刺向不远处的温清影,如有实质,几乎将他钉穿在墙上。“当年你救下被母家虐待的我,那时候他们已经在我身上进行了三年人体实验,你知道那有多痛苦吗?你知道的吧!毕竟你也经历过的啊!像蚂蚁在啃噬你的身体,筋骨像是被一寸寸砍断,皮rou像是被一片片削去,内脏像是被撕扯破裂,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可是你救了我,你还那么小,比我还小了四岁,我把你当作神,当作救世主!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向你祷告,向你祈愿,我是你最忠实的信徒。可是你呢?你根本不记得我了!你听不见我痛苦的呐喊,听不见我卑微的祈祷,你把我丢在那个地狱里了!”
温筠不敢置信地看着暗处的温清影,他根本无法想象温清影曾经的经历,温清影从不跟他提及过去的一切,像是护着宝藏一般藏着掖着不让他查不让他知道,他也没多大兴趣,被温清影干扰了一两次就放弃继续调查他的过去。他从来不明白才朝夕相处了四年的弟弟为什么对自己抱有那种感情,他不愿意去探究,不,与其说是不愿,他更是不敢。他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因而惧怕了解对方而让自己更无法割舍对自己亲弟弟违背lun理的感情。他才是个懦夫。却不曾想过温清影的过去也许比他以为的更加黑暗。
在温筠十五岁以前,他和温清影只在每年母亲的忌日碰面。他们的母亲因为生温清影难产而死,因而父亲从小到大一直不待见温清影。每年去安葬母亲的墓园,相隔两地的两个孩子才得以见面。温筠看着瘦小的弟弟跟在父亲身后,恭敬而又畏惧,皮肤天生很白,眼睛灵动的像刚出生的小鹿,远没有现在这样死寂疯狂。那时候每次时隔一年相见,弟弟见到他都不敢上前与他搭话,只是眨巴着大眼睛胆怯地站在父亲身后偷偷瞟他。白嫩的像个糯米团子,却小心翼翼的像只兔子,温筠每次迎上温清影掩饰般的目光,温清影总是迅速低下头避开目光,似是掩耳盗铃,只是绞紧衣衫的手指出卖了他忐忑又渴望的心情。
温筠的记忆里,父亲似乎总是对这个难得一见的弟弟又打又骂,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的母亲是被这个可怜的白团子害死的。那时候温筠也还小,被父亲灌输了这样的思想,虽然不觉得这是温清影的错,心里却也是膈应的。他并不亲近这位与他血脉相连的弟弟,而因为每次见面都是在母亲的忌日,他也曾控制不住对温清影的怨气而对他冷脸相待。久而久之,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甚至是有些生疏。可每次撞上温清影渴望又充满惧意的眼神时,他还是会忍不住心软,忍不住抛开被强加在温清影清瘦背脊上的重担,试图接纳原本的温清影,不被定义的温清影。
他十四岁那年,温清影还是那副瘦瘦小小的样子,也不知道平时吃的什么,像是根本长不大,细瘦的手臂仿佛轻松就能被拗断,可怜又脆弱。他终于是耐不住被弟弟一直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像是再欺负一个小娃娃。趁父亲不在,他走到温清影身边,弯下腰轻抚弟弟柔软微长的黑发。
温清影受惊一般怔愣了片刻,怯怯叫了声:“哥哥。”又咬着嘴唇不敢看他了。温筠被这一声软糯的哥哥俘获了心神,活脱脱就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弟控,慌不择路地将话题抛还给温清影:“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温清影垂着眼睫犹豫片刻,颤抖的睫毛仿佛刚刚破茧成蝶的蝴蝶翅膀轻轻煽动,脆弱而不自知,他用仅仅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我喜欢......哥哥。”声音轻飘的像一片毫无分量的羽毛,却是耗尽了温清影的勇气才得意说出口,他忐忑不安地看着面前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少年,满心期待裹挟着依赖,似乎想要从他嘴里获得什么令人心安的承诺。温筠只觉得他弟弟像个妖孽,从来没有过的感情淹没了他,只觉得冲动,只想抱住温清影让他躲在自己这个兄长的羽翼下再也不受委屈,不再会用这样卑微的目光看自己,他更想回应那句......喜欢。
然而伸出手的那一刻他迟疑着停下了,他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父亲不让他们亲近他们便不能有过多交流。也许父亲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温清影薄薄衣袖下若隐若现的伤痕显然昭示着父亲对他并不怜惜。思及此,温筠忍住身体里汹涌欲发的感情,只是克制地轻触弟弟白嫩的脸颊,坚定道:“哥哥会保护你。”他想,他即使倾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