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意外她此时的温顺,脸上不由得扬起笑意。
其实姜菀早就乏了,就着风雨的白噪音,真迷迷糊糊在他怀里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菀是被周围的寒气冻醒了,耳边没了雨声,唯留寒风呼啸。
她哆哆嗦嗦的往他怀中窝了窝,感觉到他搂过来的臂膀更紧了些。
“皖哥,这地方怎么这么冷啊。”
说着,她撩开一角温暖的皮肤,探出个小脑瓜。
“阿嚏——”
一阵风雪落入鼻息,猛地打了个喷嚏,才发现江皖抱着她正坐在金凤鸟背上,高空中刺如刀割的寒风刮得她脸生疼。
沾了水的衣裳因结冰而变得硬邦邦的,此时江皖就跟个圣诞老公公一样,额间、发梢、肩头结了层厚厚的冰霜,就连睫毛上都挂着晶莹的冰棱。
江皖要把披风盖回去时,被她突然拦住,随即怀里的人爬起身子,要将披风拢在他身前,可这件似乎太小,并不能完全盖住两人。
她要把披风让给他时,听他低声道:“我不冷,你盖着。”
江皖没有说谎,凡世间的天寒地冻不如他体内吸收来的那抹寒气冷彻肌骨。
“不行……太冷了。”她顺着他袖笼摸到他的手,起初她并没意识到那个冷冰冰的东西是他的手,环境释然,再加上体内寒气,手早就冷的没了温度。
她急切地去翻找乾坤袋,让冷风灌了一身。
倏地,腰身一紧,被他再次紧紧拥入怀里。
“别乱动了,抱着你就足够暖和。”他凝出少许邪气附着在银辉色的披风上,多少阻拦了些寒气,他低下头,下颌抵在她温热的脑瓜上 “别忘了,我是半妖,俗世的寒气奈何不了我。”
“俗世?”
“嗯,我们的家……在俗世。”少年银白色的睫毛微微一颤,抖落着冰凌坠入漆黑的眼中,消失不见,“介意吗?”
姜菀心头一热,摇了摇头,轻轻环上他腰身,低头蹭了蹭他月匈膛。
“不嫌弃,在哪儿都好。”
“真的?”
“真的。”
“如果……我们一辈子都不回修真界呢?”
“那就一辈子不回去。”
“那没有那么多灵剑材料。”
“那就不要。”
“也没有……”
“有你就够了。”少女打断他,仰起头,吻上他沾满雪绒的下颌,像是碰上根冰棍,冷的打起哆嗦。
少女的温热像是春日的第一道暖风,吹的他心头一热。
他贪恋地蹭了过去,忘了自己此时有多冷,只想跟她紧紧贴在一起。
“你只能有我……菀菀。”
“只能有我。”
他重复了几次,像是在念给自己。
“但咱能商量个事么?”
“什么?”
“俗世有挺多冷的地方可以住人……但咱们能选个不是这么冷么?”姜菀有些哭笑不得,四周苍茫的云海上泛起一条条幽冥色的光带。
这都他妈的快到两极地区了吧。
冻死她了。
正想着,凤鸟长鸣一声,俯身冲了下去,放眼看去,星火点缀在青白色的雪原之中,格外温馨。
少时,二人落在一处院落之中,有了墙壁挡风,也没刚刚那么冷了。
四顾望去,这处像是有人住,回廊里挂满了大红灯笼,烛火像是新添的,很亮。
“到了。”江皖牵着她往正屋走去。
突然,雪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沙沙声,她回首,见数十个跟竹竹几乎一样的小童端着方盘出现在身后,一个个穿着一模一样的红色翻毛小袄,脸蛋儿红扑扑的。
“这是?”
“喜童们,洞房还有些婚事流程没完成……”少年声音放的很轻,似是在害羞。
“……我盖头都掀了,还要走形式?”姜菀内心是拒绝的,只想赶紧泡个脚,钻被窝,好好的睡一觉。
“要的。”少年不由分说的拉着她推门而入,一进到温暖的房间,她一下子就活过来了。
几乎是迈进屋的同时,她就撒开他的手,跑到炭火旁取暖。
两人手中的红绸依旧没解,少年望着那抹身影,扭头对跟过来的竹竹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道:“一会儿把炭火都撤了。”
“啊?”竹竹有些不解,“女主人现在没有灵力,没有炭火,岂不是……”
说着,见少年墨瞳暗chao涌动,他即刻禁了声,赶忙张罗着其他人把东西放下退了出去。
江皖妥协了,没有让那几人待在这继续走喜事该有的流程,只留下那些寓意着吉祥安康、幸福美满的坚果盘和酒壶。
好在这几日他细细通读了婚礼流程,那些看似吹毛求疵的小事,是他梦寐以求的执念,即便没了喜童来做,也想把主要的几件事做好。
比如说……早生贵子。
他走过去,刚抓了一把桂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