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指甲上满是鲜血。
是菀菀的鲜血。
他鬼使神差的放进嘴里舔了下。
血腥中带着丝隐隐的甜。
“你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啊,还没洗手……”
正说着,整个人已经被他强悍的拥进怀里,而他却跟个小狗似的,拿鼻子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滚烫的鼻息熏的她脸颊发热。
“别闹,痒啊。”姜菀气这死狗没轻没重,不分场合,拽住他的耳朵狠狠薅了一把。
“对不起,菀菀……”低沉沙哑的声音随着滚烫的气息包裹上她的耳朵,一个新奇的感觉从跳的飞起的心房漫了出去,快要把她心脏撑爆。
【目标黑化值提醒:江皖目前黑化值为3000】
姜菀已经对黑化值没了感觉,只这只粘人的死狗实在太沉了,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咱先把江家的账算清再说别的行么?”
“嗯。”黑心莲起身时撩了缕她的发丝悄然落吻,而后扶着她起身。
二人回神时,江鸿温已经将阵法悄然撤去,飞身过来要救江祁。
说时迟那时快,江皖抬手一扯,在江祁身上留下数道长长的血口,江祁疼的直接哭出了声。
“孽障!快放了你弟弟!”
“我从来都没有弟弟,我是什么样的东西,你刚刚不已经看到了么,江家长子的名分还是留给江祁吧。”
“大逆不道,这好歹是你同母异父的兄弟!”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儒圣大人是怎么知道面似少年的江皖一定是你两个儿子的哥哥呢?为什么不能是沈师叔离开并蒂坞后和旁人生的呢?毕竟师叔离开也快两百年了吧。”
“你什么意思?”江鸿温怒视姜菀,不敢擅自上前。
“儒生大人知不知道人撒谎的时候瞳仁会不自觉的向左上偏移?那是因为人在用脑构建谎话的时候大脑在飞快运动,除非特殊训练,否则假装不了。”姜菀见他不语,继续道:“还记得江皖问你沈师叔是你妻子的问题么,很遗憾的是,所有的问题中,只有这句还有你初遇师叔时不知道她育有一子是实话。”
众人骇然,纷纷盯向默不作声的江鸿温。
黑心莲听着,手不自知的加重了力度,疼的江祁嗷嗷乱叫。
“皖哥,轻一些,他说的没错,江祁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如果师叔知道你们兄弟相残,一定会不开心的。”
“不如我来把儒圣大人讲的故事重新梳理一遍吧,基于你们初遇时不知她有一子,但又清楚江皖是长子为基础,我推测当时师叔已经怀有身孕,儒圣心悦于沈师叔,便将她照顾妥当,待她产子后,您做了手脚,让她不知道有江皖的存在,比如说……死胎?不论如何,师叔信了您,而后合籍成亲,有了江祁江琉二子。”
“一派胡言!”江鸿温急了,抬手甩出一道符纸,江皖毫不留情的将江祁送到身前挡刀,符纸飞到半路就炸了。
“爹,您快救救孩儿啊。”江祁哭花了脸,脖子上的血淌个不停。
姜菀观察完江鸿温的表情后淡淡一笑,“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如果我说的不对,那你不如来解释下为什么明知道他不是你儿子却要强给个长子名分,不是赎罪又是什么?”
“还有你说师叔走火入魔逃离你的囚禁?我猜是师叔知晓了你谋害江皖,执意要离开,而你挽留不成强行囚禁!师叔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她会回来就见鬼了!”
江鸿温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指着姜菀。
“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猜的这么准?因为谢芳是幻妖的事,你从头到尾都清清楚楚,谢芳最初出现时只是由江鸿煜一人意念构成,妖力薄弱,你怎么可能看不透她是妖身?你不是看不透,是你故意的,因为师叔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后悔到能容忍一个拥有师叔面容的妖在并蒂坞内徘徊百年,甚至能容忍胞弟爱上自家嫂嫂的荒唐事,你配得上你的尊位吗?儒生大人!”
“儒生大人”四个字铿锵有力,回荡在并蒂坞上空久不散去,像一声警钟,敲醒了所有人。
江鸿温闷声吐出口黑血,抚着心口默不作声,看出端倪的族老围过去质问起来。
“我知道他当年做了什么。”江皖垂眸,压在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被翻了出来,“是你把我送进了那个前后不过五百步的小秘境对不对?那些食物,也是你……所以你跟阿娘说我死了么?就因为我生下来是妖身。”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心头压下的那块石头越变越轻,幻成了一朵白云,飘散而去。
“我狠了她很久,你知道吗?”声音脆生生的。
江鸿温一怔,眼前浮现出当年那个只有巴掌大小的毛崽子。
几百年前无声无息做下的事就被他这样抖落出来,他的族人,弟子一字一句听进心里,知道了他掩藏那么久的秘密。
一时间,他想到的竟不是否认,反倒是松了口气。
“……你是妖啊,江皖,你是妖啊!”江鸿温忽而伤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