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应当也想起了那日的事情,脸上似有几分尴尬,只说:“哥哥说他在城里有一处院子, 我来了就能搬进去住。”
高玥想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戎哥是买过一间两进的院子。那时候我们还笑话他,是不是打算用作将来娶媳妇。不过他买回来后一直也搬进去,看来是一直等着你回来兄妹团圆。”
章卉听她这样说,想到他们兄妹分离多年,终于也盼到了这一日,心中微微一热。高玥见她眼眶红起来,不免慌乱:“瞧我这多嘴的,尽说些让你难过的话,如今你们兄妹团聚,好日子都在后头哪。”
“我哪里是难过,分明是高兴的。”章卉匆匆抹一下眼角,笑着说,“你说得对,后头都会好的。”她不想叫高玥无措,于是转头去问坐在一旁的秋欣然:“秋姑娘到了琓州,又有什么打算?”
秋欣然前两日和夏修言说了不去琓州的气话,其实也压根没想好要是不去琓州,先去哪里落脚。不过这两天夏修言天天日行夜宿,知道的只以为他思乡心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行军打仗。秋欣然天不亮就上车,到住的地方天都黑了,压根还没机会考虑在哪儿留下。于是这会儿只能说:“应当先找个客栈住上两天。”
“那我带你去,”高玥一听也来了Jing神,“琓州城我最熟不过了,免得他们欺负你一个外乡来的,故意抬价。”
“不着急,”秋欣然道,“到时候再看看吧。”
“还不着急?”高玥纳闷地看着她,“下午都要进城了,难不成你还没想好?”
“什么?下午就到琓州了?”秋欣然大惊,她掀开车帘朝着车外望去,果然不知什么时候起,两旁的景致与从长安出来时已很不一样了。四野开阔,远处是起伏的丘陵,有阵阵风沙吹过,风中似有黄沙,雄关漫漫转眼竟已走出了万峰山。
这两日他们日夜兼程,竟是生生将原本要花一个多月才能走完的行程,压缩到了一个月内。秋欣然放下帘子,心中咬牙切齿:这和绑架有什么区别?她说不跟他来琓州,他就这么硬把她带过来了?
到下午夏修言领兵进城,沿街百姓一早听说定北侯回来的消息,早早等在城外夹道欢迎。秋欣然坐在车里,不禁有些恍然。几个月前,她初回长安,正碰上定北侯回京,她在何记饭馆的二楼从窗口看着他坐在马上。几个月后,她却跟在了他身后的马车里,随着他一道听见这绵延不绝的欢呼声。
这次离乡日久,队伍中的不少将士回城也是分外激动。夏修言准他们入城之后原地解散,可先去家中探望亲人,再回营报道。
章榕骑马来带章卉走时,特意弯腰同秋欣然打了个招呼:“秋姑娘还记得在长安,我说欠姑娘一顿饭?”
这事情过去许久,秋欣然竟是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官邸上门那天的事情,只是她隐约记得那时候说得是一个包子,什么时候变成了一顿饭?
章榕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笑了一笑:“欠了这些日子,也该有些利息。”
秋欣然故意玩笑道:“那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
章榕却说:“能请姑娘一顿饭,是我占了便宜。”秋欣然一愣,实在觉得这话不大像是章榕会说的,不过没等她多想,对方又说,“过几日等安顿下来,我来找姑娘还上这顿饭。”
秋欣然坐在车上还有些回不过神,目送他打马又走到前头与夏修言告辞,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就见最前面马上的白袍男子也转头朝这儿看过来。二人目光对上了,她又想起自己正生气,轻哼一声放下了帘子。
她心中寻思道:将她带到琓州就行了?腿长在她身上,她要想走,夏修言还当真能扣下她不成?
没多久,马车又动起来,再停下,眼前已是金碧辉煌的定北侯府。
秋欣然没想到夏修言会带自己回这儿,这时又见大门里走出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正指挥着进进出出搬东西的下人们,秋欣然见了他眼前一亮,惊喜道:“刘伯?”
刘伯见了眼前这个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女子不禁微微一愣,一时竟没认出她来。等女子同他行了个道家礼,又说:“刘伯不记得我了?”这才恍然大悟:“呀,这是……这是秋司辰?”
秋欣然眯着眼笑起来,与记忆中一团和气的小道长七分相像,他这才确定是她,又有些激动似的搓着手道:“好好好,秋司辰也来了琓州,怪不得前些日子侯爷提前来信说要在内院收拾出一间屋子来,我同你张婶还琢磨了一阵究竟是什么人要来,值得他这么郑重其事的特意来信说一声,原来竟是秋司辰一块来了。”
“我早已离宫,如今早不是司辰啦。”秋欣然有些不好意思,又问,“张婶也被接来琓州了?”
“可不是,”刘伯乐呵呵地说,“听说你们今天回来,大早上就在厨房,刚做好一大桌子菜。没想到侯爷一回来竟是连府都不回,直径去了军营,叫她知道了,必定要抱怨。”
“侯爷没回来?”秋欣然一惊,左右看了两眼,果真没有见到夏修言的身影。
刘伯道:“这两年侯爷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