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第一次听到于跃的名字,是在一次茶余饭后。
他那时才刚刚十七岁,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高二的期末考试结束后,爷爷nainai想念他,将他接去老宅子住。
一天午后,他在花园里闲来无事,给爷爷养的兰花浇水。他才不懂得这里面的门道,就觉得叶子干巴巴的,拿起水壶就往上头淋。淋到一半就听到一声惊呼,他回头一看,有人站在他身后,眼神瞪得跟铜铃一样。
“你别浇了,这花要被你浇死了。”这人看起来比苏晗要大上几岁,身高也高了有半个头,头发有些长,面容十分清秀,挺好看的,所以苏晗多瞅了他几眼。
“哦……”苏晗讪讪地放下水壶,再回头时,那男人已经往院子前面走去了。他估摸着应该是今天来见爷爷的客人之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他也没印象。
等到晚上吃饭时,他把花被他浇得半死的事情说了出来,看爷爷的反应那花应该是值不少钱的。
“没事,nainai代你赔给爷爷。”苏老太太拉着苏晗的手安慰,苏晗卖乖地点头,眼神偷偷去瞅爷爷,眼睛滴溜溜转一圈,跑到爷爷身后给他捶背捏肩,不一会儿就把老爷子哄高兴了。
“幺儿,你过来,nainai和你说件事。”
苏晗被老太太握着手,一起看放在茶几上的资料,那上面有一个人的照片和详细的信息。那张照片苏晗看得十分眼熟,猛地一机灵,和下午见到的那人的脸对上了。不过照片上的他更年轻。
“什么?童养媳?”苏晗瞪大了眼睛,“nainai,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事?”
“我本来也是不记得的。这不就是你妈妈小时候的一句玩笑话,都没当真。但是今天那家人找来了,说起了这事儿,还拿出来了当初交换的定亲物件。”
“他们拿出来就拿出来,我干什么要理。”苏晗百思不得其解。他就是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中生,之前对这方面一点想法都没有,莫名其妙出来一个童养媳,谁接受得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也是当时我们着急——你刚出生的时候,身体特别不好,我们找遍了方法都没用,后来,就有人说了一个什么老方法,给你找个亲压一压,也就找到了这个孩子。说来也奇怪,你刚和他订了娃娃亲,你的身体就一天天好起来了。”
活了十七年,苏晗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上还发生过这种事,一时愣在了原地。爷爷看他迷茫的样子,忍不住说:“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他才几岁,而且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苏老太太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随后又放缓了语气,“幺儿,你听nainai说,之前给你配那娃娃亲的人说了,你马上就要成年,你得和那个孩子在一起,否则这亲就没用了。其实nainai不想强迫你,我今天也看到那孩子了,长得挺好的,就想着要不咱们试试看,你要是不喜欢,那不管怎么样,取消就是了。”
苏晗回房间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出来,点了头,答应了。
当然,这件事传回家里,又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直到于跃搬进了苏家,诡异的气氛都没有停止。
于跃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他的头发留得很长,一直都没有剪过。他大部分时间是在顶楼的画室,只有用餐时才会出现。因为他能感觉得到,苏家其他人对他并不待见——这是很自然的,他们都认为于家骗了苏老太太,把他们最小的孩子拐进了一个坑里。
但是苏晗不这么认为,他对于跃是非常好奇的。暑假的一个多月里,他常常会去画室陪着于跃,站在他身后看他画画。有一次于跃不在家,外头突然下起了雨,顶楼的天窗没关,等于跃匆匆忙忙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苏晗将每一幅画都整理了起来,坐在小沙发上玩游戏。
“你回来啦?”苏晗没看于跃,视线专注在游戏上。
于跃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回应道:“嗯。”
从那以后苏晗和于跃之间变了一些,气氛更加缓和了,偶尔还会聊聊天,虽然都是苏晗先开的话题。
苏晗就像一个好奇的小陀螺,总是会指着任何一角去问问题。而于跃也总是会耐心地回答他,即便当下也许不知道,过后他也会去查清楚,然后给予回复。
苏家的人都看得出来,苏晗应该是很喜欢于跃的,因为从行为上就能表现出来。苏晗是一个不将情绪隐藏起来的人,他从小大都是这样,只要喜欢谁就喜欢粘着谁。开心了会昭告天下,受委屈了会哭丧着脸,但是只要哄一哄,就马上笑逐颜开。
他被保护得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与苏家格格不入的于跃都会忍不住去呵护他。
苏晗和于跃的第一次争吵,是于跃无意间发现苏晗在房间里自慰。
于跃罕见地对苏晗发了火,质问他为什么看着视频里的人来纾解性欲。
苏晗被吓到了,他不明白于跃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忘记了这件事吗?”
苏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我知道你为什么来当我的童养媳,因为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