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要一匹好马。”
马行的伙计刚挂上营业的牌子,就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踏进店里,声音低沉,拿出碎银的手臂光裸。伙计眉一抽,不知看到男人手臂的抓痕是错觉还是其他
他长了个心眼:“客官,我们这儿是正规经营,马匹买卖是要登记的,您看……?”最近边城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白府的那位爷不仅派了府里的家丁在城里四处搜寻,还拖了官爷在城门口把关。所以,看到这个明显不是边城本地人的奇怪男子,
“这样……,”男人沉yin一声,接过伙计递来的笔,在账簿上写了数字,而后便将碎银往柜台一丢:“不用找了,马匹我已看好。”
“欸?客官……?”伙计喊不住大步离开的男人,只好看着那账簿上写着何字:
天佛寺,无名?
原来,是个和尚?伙计想了想那包着头巾,眉眼俱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形象,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个终日念经诵佛的和尚
“要不,还是禀明官府吧。”这难得缜密的小个子左思右想,还是关了店门,朝衙门口走去
无名回到破庙时,白浪还在男人用衣物暂时铺就的“床”上昏睡
昨日道貌岸然的僧人打着斩妖除魔的旗号,可是用胯下雄赳赳气昂昂的降魔杵好好收拾了一顿不听话的男狐狸Jing。现下,养尊处优的白大少还是累极了,困倦的眼睛半睁开看见男人缓步走来的身影,大脑也未清醒过来,反而遵着本性撒娇样的闷哼一声,便又沉沉睡去
僧人被这毛茸茸的脑袋可爱到了,也不急着催促,而是把这赤条条的诱人身子搂在怀里,自愿充当这妖物的人rou枕头。和尚的手指节粗大,指腹因着在寺庙里苦修的缘故,结了一层薄茧。男人用指尖温柔摩挲怀里人的侧脸时,薄茧粗糙,刮起一层小小的触电感,惹得白大少咕哝一声,拍开这作乱的手,翻身继续睡
无名的黑眸定定,良久才从喉咙里滚出沉闷的笑意。在寺庙里,他自幼便是与青灯古佛相伴,什么男欢女爱,你侬我侬,他从未经历过,因而,他只能感受到,指尖触及怀里的温热,便让他空荡荡的心晃了晃,摇曳出甜蜜的汁ye来,满心满眼,都似乎,是欢喜
他没有父母,送他入寺的那对男女踏出寺庙的门槛,便与无名再无联系,唯一陪伴了无名的只有他的师傅,天佛寺的大主持。无名想着,待妖Jing醒来,他便带着妖Jing去天佛寺再见一次师傅,然后还俗蓄发,和妖Jing在山林里开垦一方小田,两人就这样过一辈子
可,若是妖Jing不愿意如何
他心中响起一个声音,让男人含笑的眼闪过一丝寒光
那便……
和尚的心里为那还未发生的可能而涌起暴虐的情绪,可又想到红鸾帐内,鸳鸯戏水的大红被面上,妖Jing赤裸着身子,四肢都被锁在床柱,噙着琉璃样的泪被自己侵犯。干到痛极,那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样滚落……
无名蓦地觉着口干,喉结克制的滚动一下,却是将怀里的人揽得更紧些
或许,他的师傅说的没错,一只骨子里就惯了吃血rou得豺狼,再如何修得一副人皮,也是本性难移
日头毒辣,城门口几个士兵都觉得燥热,只想快快熬过这值班的时间,早早回家
因而,当一对旅客共骑一匹枣色公马,向城门校尉恭请出城时,那昏昏欲睡的校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随意放了行
被铁皮封了四角的厚重木门缓缓打开,校尉瘫回座椅上半睡半醒,全然没发现被后方高大男人搂在怀里的,那旅客求救的目光
“多谢官爷。”男人驱着马,健壮的裸臂从披风里伸出,将怀里的人稳稳勾在怀里,目不斜视,只有握缰绳的手缓缓收紧,随时准备策马扬鞭
在马蹄四只都要踏出城门口时,突然有人从身后高喊
“拦住那两人,快!”
但距离遥远,校尉只撑起半身,迷迷瞪瞪看着那声音的方向
只有无名听到了,他耳力极好,电光火石间,便是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那健壮公马的tun上
“抓紧。”男人灼热的气息在白浪耳边呼出,吓得这什么都不懂的大少爷紧紧攥着拐带自己的匪徒,生怕被兴奋的马颠下去被踩得肠穿肚裂
饶是校尉再怎么蠢笨,无名突然策马狂奔也引起了他的警觉,但一切都晚了。脚力极好的高头大马足下生风,溅起一片沙石,片刻便在赶来的白琉等人面前化为虚影
“白公子,这……”校尉也收了白琉的好处,防着白公子所给画像上的人出城,可白公子也没说有两个人啊,这男人担心白琉收回那白花花的银子,只好弓着腰不知该说些什么
“上楼,阿良,取我的弓来。”锦衣青年伫立在城门口,视力极好的他鹰目微眯,便看清马背上露出的半截小腿,被马鞍的凸起压出可爱的rou窝
哥哥……
绷紧的弓弦在阳光下反射出骇人的寒光,弩色深褐,被青年拉成一轮圆月,箭矢的尾羽在风中微动,那锋利的头子缓缓移动,直到对准远处疾驰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