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塞尔说的没错,他所感受的痛楚,完全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就像rou体被时间侵蚀、风化,骨髓中生出蛆虫和绿芽,长成参天大树后又再度腐朽,回归尘土;又像在业火熊熊的地狱里和永不枯竭的黑之噬作战,一刻不得安息不,这些都还不足够,他经历了世界的毁灭与重生,见识了混沌与秩序,身受了火焰和冰霜、风暴和雷霆,他每一刻都在死去,但是每一刻又逼自己回到这无尽的折磨之中。
当他回到人世时,以为自己的躯体已被抛在荒野之中千亿年,全身冰冷,雨水打着他的脸。他低yin一声,微微扭动脖子。
阿克尔!他的耳边响起呼唤,声音既是痛苦,又是极度的狂喜。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贝莉叶的脸。她一脸泪水,眼睛又红又肿,而他的头枕着她跪坐的大腿,她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
他呻yin着坐起,缓缓伸展自己的肢体,按摩自己的肩颈:见鬼,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露出极其畏惧和厌恶的表情:我永远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谢天谢地!万能的创世之主!阿兹塞尔赶到他身边,喜悦和感恩已不足形容他的表情,他颤抖着,查看阿克尔的状况:阿克尔!我的孩子!你活下来了!
我说过,我会挺过来的,阿克尔说,他力量慢慢恢复,同时他感到自己体内拥有了什么新的东西,无法言喻:天,的确困难的要命其他人呢?
他们都死了在黎明之前。阿兹塞尔沉重的回答。不论那些人是什么身份,多么懦弱卑劣,毕竟是十几条人命,现在,也归入了他所承受的罪孽之中。但是愿神饶恕他,阿克尔得以幸存的喜悦已经占满他的内心,他甚至没有为其余人的牺牲感到内疚。
那,阿克尔看了贝莉叶一眼: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阿兹塞尔和贝莉叶没回答,表情非常古怪。
怎么?阿克尔问。
她的试炼根本没有开始。阿兹塞尔说。
什么?阿克尔看向贝莉叶,她一副一无所知的表情,但是看她那双红肿的眼,恐怕是哭了整夜,根本没进入试炼。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阿兹塞尔说,可能与她是女妖的身份有关,我完全不明白,她是不用进行试炼就能得到力量,还是根本就没有得到力量。
你有什么感觉?阿克尔问贝莉叶。
她摇了摇头。昨夜她的心全系在阿克尔身上,几乎每隔几分钟都要确认一次他是否还活着,在这种煎熬中,她根本没空思虑自己也有可能陷入到与阿克尔相同的境地去。等阿兹塞尔意识到她一直清醒着时,黎明已经降临了。
若通过试炼,会有什么标识吗?阿克尔转向阿兹塞尔。
阿兹塞尔顿了一下,想起:也许和这个有关系。他说着,解开自己的领口,将上衣敞开,他袒露的胸膛上疤痕遍布,仔细看,在他左胸的下方似乎有个有像刺青一样的图案,但是这本就不大的图案被狰狞的疤痕撕裂,看不清楚。
我通过试炼之后,过了相当久才发现这东西。阿兹塞尔说:我不能确定这到底和试炼有关,还是只是伤疤。
阿克尔脱掉上衣和贴身的背心,露出结实宽阔的胸膛。他身上也有伤疤,但相比阿兹塞尔少了很多,因此能清晰看到,他左胸浮现出了一个图案,正在ru下的位置。
这是什么?阿克尔皱眉。
看起来像一种文字。阿兹塞尔细看了一下:我从没见过这文字。也许可以抄下来,让神甫去辨认。
那阿克尔的视线投向贝莉叶,落在她的胸部。贝莉叶一愣,继而脸刷的通红,手足无措。
阿兹塞尔不由笑了:让她回去后自己查看吧。他说,好了,我们现在得把这些人安葬,把这里清理干净。天啊,阿克尔,最后我的继承人是你,我是多么的喜悦啊。
三人收敛了牺牲者的遗体,阿兹塞尔拿着从阿克尔胸前抄下的文字去见神甫,让阿克尔和贝莉叶回去休息。为了方便起见,现在他们两人都被安排住在阿兹塞尔房间的旁边。阿克尔候在贝莉叶的房门外,等她查看胸口。无聊之中,他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握拳又放松。
以前他以为阿兹塞尔所说的力量是指力气,可是他并未感觉自己的力气有什么改变。如果说那力量是法术身为法术的克星,他和其他圣骑士一样,是不屑使用法术的。当然,他也从没见过阿兹塞尔用过什么法术。
那这个力量到底是指什么?他体内感觉到的那种异样,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心里作用呢?
在他沉思中,贝莉叶的门开了。
怎么样?他问。
贝莉叶摇摇头。
你确定?阿克尔皱眉追问,眼睛又落在她的胸口。贝莉叶红着脸,点头。
说实在的,阿克尔真想把她的衣服拉起来,亲眼确认。天啊,女人真是麻烦!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跟你不是人类有关?他问,却也没指望贝莉叶能回答。这个女人一生都在荒原中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直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