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库拉斯吼道:你到底会做什么,你难道以为自己是女王吗?我们都是你的奴隶?我们都该为了保护你舍掉性命?
女孩仍然不说话,她那懦弱的样子让人更加恼火。库拉斯怒而上前,一下子撕下了女孩裹身的斗篷,同时也拽掉了她身后装着食物补给的行囊。
斗篷被扯掉,显然吓到了她,她惊叫一声向后退缩,空洞的眼中终于露出惊恐。库拉斯看她恐慌的模样,不觉心生厌恶,毒言嘲讽她:你这种长相,泥滩中的秃鸡一样,竟然还觉得我会去侵犯你?!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眼看着库拉斯欺侮她,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你既然什么都不做,就不要耗费队伍的补给。库拉斯手里拎着她的行囊,恶毒的说:面包是给战士们吃的,像你这样的寄生虫,就饿着肚子吧!
女孩没有上前去争抢那装着她口粮的行囊。发现库拉斯没有继续撕扯她衣服的意图后,她便又不发声了。她悄悄向Yin影处退缩,就像她不在乎将来会饿肚子,而更在乎自己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之下。
被欺负的一方的懦弱,只会激发霸凌者更多的恶意。看到女孩不反抗争抢,只想逃跑,令库拉斯生出了捕食者的残酷兴致,带着邪笑向女孩逼近。队伍中的其他人也起了兴,这些天中持续被强大的活尸袭击,心境极度压抑恐慌,现在,在欺辱一个弱者时,找到情绪宣泄口。有人走去堵住了女孩的退路,女孩退缩时碰到他,惊跳起来,又往中间退却。众人便把她围住,让她无所遁形。她惊慌的四下望着,十几个男人都注视着她,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不要!不要!
你们做什么?!突然,阿克尔的声音响起。
众人一惊,眼见刚去侦查的阿克尔推开挡着的人,走进圈子。
这几日中,所有人都见识到了阿克尔的实力,对这个能一剑就把活尸劈成两半,而且全力保护着队友的年轻队长越发敬畏。此时阿克尔走到中间,一眼就明白了情况,他锐利的目光扫视众人,蓝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众人都被他看的心虚,垂下头去。
我说过!他怒道:进入荒原后,我们就是同伴!
没人敢接话。阿克尔大步走到库拉斯面前,在他的怒目逼视下,库拉斯全身冒汗,眼神躲避,手中的行囊被阿克尔一把夺了过去。
这种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阿克尔说,语气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再回头环视众人,大声下令:永远都不要!
人们灰溜溜的散开了。阿克尔将行囊甩回女孩怀中,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径自走向休息的地方。库拉斯则狠狠瞪着女孩,啐一口,将还在手里的女孩的斗篷扔给托德,让他拿着包扎伤口,也走开了。
空地上,只留下女孩站在那里,抱着自己的行囊,一双眼睛漆黑却莹润,望着已经在倚剑休息的阿克尔。
后来几天的战况越发恶劣。但最让人担忧的,是因为补给的遗失,导致食物所剩无几。大家不得不平均分配剩余的口粮,这使女孩承受了更多的恶意。于是,当分配到她时,她没有接受,轻轻摇摇头。
耐心是阿克尔最不具备的美德。他把食物扔给她,简短地说:吃。
那天夜里,阿克尔休息时,感觉到人靠近的气息。他睁眼,看见女孩默默站在他眼前。
他不理会。又闭上眼,耳边却响起了她的声音。
我们该往西方走
阿克尔不睁眼,也没有回应。
一阵沉默,阿克尔以为她已经走了,可她的声音再起。
移动的沼泽靠近了
阿克尔倏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射向了她。
他听说过移动的沼泽。人们说那是邪母卡奥孔饲养的宠物。明明是一片漆黑腐烂的沼泽地,却能自主的移动,神出鬼没,突然就会出现,将一切会动的东西都吞噬掉。对他而言,这东西比活尸更让人头疼。他盯着女孩,问:你怎么知道?
女孩却不说话了。低下头。
阿克尔暗吸一口气,把身体中仅有的耐性都汇集起来,问:你是说,如果我们往西走,就能避开移动的沼泽?
女孩轻轻点点头,沉默一会儿后,拖拖拉拉的说:请你相信我
你为什么会知道?阿克尔再次追问。
女孩又闭上嘴。阿克尔实在无法忍耐了,声音忽大:说话!
女孩被吓的一颤,声音颤抖起来,开口:我,我不能请你相信我,你说过的,我们是同伴,我们相互保护
阿克尔一愣。
女孩看都不敢看他,她那麻木的表情和空洞的眼神消失了,使得她像失去了保护壳一般,被阿克尔吓红了眼眶,双手紧张的绞在一起。她这样子本该让阿克尔烦躁不已,可是不知为何,他心里的烦躁慢慢消退了。
同伴吗?
我们向西走,就要离开地图标记的道路。他冷道:在这片荒原上,未知对我们来说是多大的威胁,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