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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翕在洛池待够了半个月才回京。
这些日子政务皆呈交至行宫,没有大的耽搁,只是缺了每日的早朝,让平日里忙够了的宗翕反倒不适应。
终于回到帝京时,春寒已过,天气回暖,一片好征候。
北越使团带着大临皇帝国书离了京,大使乌苏泊戈尔反倒被留下,受封了大临观星台国师一职。
一时前朝哗然,百官不思其解,什么时候我临朝的国师还轮到外族人来担任了?
中原并无国教,佛道两教也多在民间供奉,大临的国师与其说是国师,不如说是位观天象、测国运的观星官。
但大临的国运什么时候轮到外族人来测了?
以左丞相苏谌为首的老派官员连连上折,婉劝陛下三思,可上头那位却没给出任何回应。苏左相又找到在府上逍遥快活的右相风清免,言明国师一职的重要性,游说风清免务必加入他们劝谏的队伍。
风清免却摇扇笑语:
“陛下自有他的打算。倒是左相大人,您该对咱们这位陛下多点信任才是啊。”
又几日后,皇帝请了苏左相入宫,君臣于花园对坐,左相的小孙子——后宫那位近日得宠的侍君苏明朝也陪在宴席上。据说,这一顿饭下来君臣相谈甚欢,不失传为一桩美谈。
第二日皇帝便下了旨意,乌苏泊戈尔正式入职观星台,朝堂之中竟再无人发出异议。
春天也终于到了尾巴,春日开得极好的花渐渐谢了,树木竹林却越发茂密了起来。
午后日头越好,越引人困倦。
宣室殿后靠湖的水榭中,宗翕从背后搂抱着萧暮白,下颌靠在他肩上小憩着,意识昏昏沉沉。
宗翕睡觉总是很浅,怀里稍有点动静便会清醒。
萧暮白知道他这个习惯,因此在他怀里格外安静,睡醒了也只是轻轻摆弄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朕……睡了多久了?”宗翕慵懒还带着沙哑的嗓音在萧暮白耳侧响起。
“约摸有一个时辰了。”萧暮白轻轻勾起唇角,正打算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宗翕却稍按住他,放在萧暮白腰身上的手紧了紧。
萧暮白的白袍子在身后的位置是掀开的,宗翕那东西还塞在他两股间的小嘴里,午后才醒,加上萧暮白有意无意的一动,那玩意儿就又涨大勃起了。
萧暮白自然感受到体内的变化,他轻轻一笑,微微夹紧大腿,向后故意蹭了蹭宗翕的胯部。
宗翕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语带些许无奈:“老实点。”
萧暮白低下头肩头发抖,青丝垂泻,憋笑了一阵,语气却一本正经的:“陛下,没你这样的,究竟是谁先不老实的啊?”
宗翕勾起他额前的一缕长发别回他耳后,也跟着笑了笑:“朕看你就是欠Cao了,子流——朕不在的这半个月,可是寂寞坏了?”
萧子流抓住他别完头发的手,在掌心处亲了亲:“是想陛下想得紧,陛下现在是要补偿我了?”
宗翕的手又被他牵到了腹部,这一胎已经四个月多了,小腹的凸起愈发明显起来。
“不止是臣,陛下的孩子也想父皇想得紧了。”萧暮白笑。
宗翕一边亲住他的脖颈啃咬着,手避开腹部摁住他的腰身,一边从背后抱紧他进出起来。
萧暮白扬起脖颈,溢出沙哑暧昧的喘息。
汗水沾shi了二人的额发,小凉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萧暮白的后脖颈也逐渐被啃得红红紫紫、一片糟糕。
窗外逐渐下起了细雨。
每年临近这个时候,宗翕的脾气都会不自觉变得烦躁。
动作也连带着粗鲁了几分,光是这样的后入式,就把萧暮白这个体质普普通通的文人折腾得够呛。
晚膳时分,轿撵抬着宗翕往凤藻宫而去。
路过视野空阔的御花园时,宗翕扶着额头,不自觉抬头,望向竹林隐隐遮挡住的远处宫楼,飞檐画栋,荒凉凄清。
未央宫。
那远处的宫殿正是未央宫,只与皇宫隔了两堵墙一条道。
雨点打落御花园中开得极盛的花,花瓣溅落泥土里,任人踩踏。
暮春,暮春。
所以说,宗翕最厌恶暮春了。
雨水冲刷开了泥土下不堪回首的记忆,带着腥气的shi土气息里,他不自觉想起了母妃惨死时的景象,破席子里包着的那具残败尸身,同这暮春的花儿一样,被雨打落泥土里任人践踏。
再过半个月,便是他母妃的忌日。
他刚登基时便下令封锁未央宫,伴随宫门落锁,连同他在那处所有的回忆也一同尘封。
而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往事在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伴随这最后一场春雨翻出泥土,即使唯恐,也避之不及。
轿撵到了凤藻宫,用晚膳时,谢怀慎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他压抑的烦躁。
算算日子,谢怀慎也知道宗翕生母的忌日要到了。
可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