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夏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他躺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回忆起昨天那败坏lun理的一晚。
床上没有另一人的身影,叶秋阑似乎已经起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起身随便套了件睡衣,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就踩着拖鞋慢悠悠地走出房间,经过二楼的走廊时向下看了一眼餐厅,然后忽略掉餐桌上留好的食物,径自溜达着来到了叶秋阑的书房。
门没有锁,他抬手打开门,踏入书房与书桌后正在通过星网连线处理公务的叶秋阑对上了眼神。
叶秋阑的眼神微动,冷淡地三言两语迅速交代好了剩下的事情,然后就结束了通讯,在叶夏云戏谑的注视中低下头,阖上眼帘:“我很抱歉。”
“在为什么道歉呢?”他把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抬起,露出了手里那个特制的全包式黑色止咬器,“是为昨天晚上还是这个晚上?”
看到叶夏云手里的东西,叶秋阑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要害一般,他深深地低着头,一时间空白一片的头脑居然想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说辞:“对不起。”
这一刻,他所有丑陋肮脏的念头都被曝光在了弟弟的面前,这个他唯一想要永远在其面前维系最好模样的弟弟。
“哥,你在想些什么?”叶夏云踱步来到叶秋阑的身边,半蹲下来,仰头看向面色惨白的人,“你不说我又不会知道。”
“其实昨晚也没什么,没有怀孕的风险,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除了我们之外谁都不会知道,如果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很简单。你希望这样吗?”他望着叶秋阑,双手轻轻扶在对方的膝盖上,笑着问,“怎么不看我,哥哥?”
叶秋阑缓缓地看向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几乎觉得心神都为之所摄,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是为了换取眼前的一幕永恒,他几乎愿意做任何事。
一只手轻轻附上叶秋阑的手背,叶夏云笑着说:“哥,如果是你的愿望,我都会愿意听的。”
注视着面前的青年,叶秋阑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走在山间的旅人,被一只灵动的蝴蝶所吸引,一路来到了悬崖边,蝴蝶在万丈深渊之上轻盈地飞舞着,像是在诱惑着他踏出这万劫不复的一步。
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他痛苦地呢喃:“我会害了你……”
他有千万种不可言说的Yin霾,因为头脑中那挥之不去的龌龊念想,他甚至私下里怀着不可告人的肮脏心思,去检测过自己与弟弟的DNA。
很显然,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戏剧化的Yin差阳错,他心中那一丝不确定被检测结果彻底戳破,他们是毫无疑问的亲兄弟,除了亲情以外的感情是不被允许存在于他们之间的。
甚至,他实际上打从心底里不想放弃任何一层关系——既希望能够做一切水ru交融之事,又希望能够一直占据着这层最亲近的血缘关系,永远作为小云最特殊的亲人存在于他身边。
叶夏云知道,如果自己现在说一句希望忘掉昨天的事,以兄弟的身份继续相处下去,叶秋阑一定会答应。
不过他只是笑了笑,轻巧地站起身:“我先去吃午饭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叶秋阑一步步走向书房门口,身后的人始终毫无动静。
当他把手搭上门把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桌椅碰撞倒地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飞快地追了上来,然后从后面将他死死锁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听见属于兄长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别走。”
“待在我身边。”
旅人到底还是追着蝴蝶落入了深渊之中。
叶夏云隐约听见了一声叹息。
【怎么了,看不惯骨科的戏码?】
【没有,只是……】老好人客服小哥犹豫了一下,委婉地道,【这么草率会不会不太好?】
他心想:这位安小哥一看就是洁身自好从不搞事的好男人。
他一本正经地糊弄道:【你不懂,这样拍出来的情节才有戏剧性。】
【可是……】
【而且Cao心多了会未老先衰的。】
意识到自己好像的确有点啰嗦了,安明晦只得不再说话,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他担心叶先生玩得过火了,最后局面会变得无法控制。毕竟另外那位先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不稳定因素。
不知不觉间,书房的空气中再一次被檀香与白麝香混杂的味道所充斥,在安静的氛围之中仿佛随时都有点燃火星的可能。
“那陪我一起去吃饭怎么样?”叶夏云拍了拍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轻松地提议,“我想吃螃蟹。”
于是五分钟后,现任财务大臣坐在餐桌旁,那双只用来批改文件和调整话筒的手细致地剥着螃蟹的外壳,面上的神情冷淡而认真,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柔和。
完整地剥好一根蟹腿,叶秋阑抬手喂进弟弟口中,看着对方心情很好的样子,自己也跟着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