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意罢了。
后来,那女人被送进监狱,儿子也不知道被送去哪了,总之再也没人知道下落。不过舒意猜想,以她爹的性子,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母罪不及子,肯定是安排得妥妥的。
自那以后,老舒身边再也没有新人,可之前那些年的旧人和旧人生下的儿女仍然好吃好喝过着金尊玉贵的优渥生活。
舒意不在国内这些年,倒也不乏几个妹妹以舒家小姐自称,只是老舒从未公开承认过罢了。
要是放在从前,舒意并不一定认得那个在舞池中央嗨翻天的烈焰红唇皮裙姑娘和自己一样都姓舒,她不喜欢他们更不想关注他们。
可这次回国前,她知道情况大不一样了,让蔺封帮忙暗中借助国内的人脉仔仔细细查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二太三太四太以及她们的儿女,把每个人的资料都摸得一清二楚。
她对他们是一清二楚了,他们却未必知道她长什么样。
“这场子新开的,怎么样?”韩枝枝端着一杯鸡尾酒坐到她身边来,“今儿接风宴,你男人可不能管你喝酒啊!”
舒意接过鸡尾酒小小抿了一口,闲适地翘着腿一手横搭在沙发椅背上,落在楼下舞池中心的目光没有动,“只能喝一点。”
“一点是多少?舒大小姐!您能稍微有点点骨气别那么听话吗?”
舒意慢吞吞收回目光无奈地看了韩枝枝一眼,深沉道:“你不懂,这是爱情。”
“呕呕呕!泥奏凯!爱情的酸臭味我才不要闻!”
旁边坐着的女生见状调侃道:“听说奥罗拉谈男朋友了,怎么也不一起带来给大家看看?”
这些同在国外读书的同学大多习惯称呼彼此外文名。
此话一出,另外几个同学也跟着附和。
来的都是当初和舒意走得近的那拨人,也是正儿八经奔着学习去的,不像其他富二代整日混日子,毕业多年,现在大家都各自有了正经事业,个个拎出来都是各行各业的Jing英。
这会儿找到话题,老同学们毫无芥蒂地打着趣,只有角落里某个男人不同于成熟Jing英的打扮,穿着一身嘻哈chao牌,和当初读书的时候没多大区别,也只有他没有附和这个话题。
舒意记得他,中学时给自己告白过,被拒绝后没有过度反应便一如既往地当同学相处,这次是韩枝枝喊的人,为了避嫌其实没有喊他,估计是从其他人那儿得到了消息不请自来。
提及蔺封,舒意也没遮掩大方道:“他今晚开会,改天带来。”
“这么忙啊回国第一天就有会开?”
“是不是太帅了不敢带出来怕被我们生吞活剥了呀?”
舒意满脸都是骄傲:“那必须啊,我老公又帅又能干,哪那么容易给你们见到?”
“哟哟哟真有这么帅吗?没图没真相啊!”
“就是!没照片咱们可不信!”
“话说……你这个‘能干’具体是指哪一方面?”
舒意瞪了那人一眼:“这破路你也能开?”
一群人又笑又侃,恍惚间又回到了读书时的光景。
音乐声渐弱,是一曲终了,场子与刚才相比略微安静,就在这时,楼下大厅传来一道高亢的女声:“今天全场消费我包啦!大家尽情嗨啊!”
随即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韩枝枝探头看了眼,“那妹子谁啊?还挺豪气。”
同学里有人认了出来,脸上浮起不屑:“舒芸,南城首富舒靖酉的女儿,不过是个私生女,脸大得很,一向以舒家千金自居,谁不知道她什么身份啊,也就那些没眼的愿意捧着她。”
“舒家千金?圈子里谁不知道正儿八经的舒家千金一直养在舒家老宅,舒靖酉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哪轮得到这些私生女来鸠占鹊巢?”
豪门里婚生的千金公子们,大都很厌恶私生子,这些同学自然不例外。
韩枝枝默默和舒意对视一眼,嘴型表示:我不知道她也在啊!
圈子说小也大,韩枝枝的确和舒意那些同父异母的弟妹没有交集,更别提认识了。
舒意没怪她,看着手里的酒,想到刚才她那位“妹妹”的豪气,沉yin片刻后,招手叫来侍者。
“跟你们老板说,刚才那位女士包场的费用,我出双倍。”
舒意很不爽。
从前在国外只有她,老舒去看她时也只有他们父女俩没有别人,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假装老舒只是她一个人的爸爸。
可现在,她亲眼看到了另一个称她的爸爸也叫爸爸的人,那个人,还是她在资料里所见的,无时无刻不在肖想着舒家继承人位置,处心积虑想要取代她的——亲妹妹。
她非常不爽。
“奥罗拉,你怎么跟她较上劲了?”
“……等会儿!奥罗拉,你也姓……舒吧?”那人的眼神立马变得不对劲起来。
角落里一直沉默的男人很是意外地抬眼,目光一动不动紧紧盯着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