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导致小世界中的恶堕之气急剧上升,而刀剑男士们不仅要抢在溯行军之前摧毁传送装置,还必须忍受恶堕之气的侵蚀。
没有审神者的灵力支撑,没有新生血ye的加入,重伤而得不到手入的刀剑只能碎刀,或是在恶堕之前死在同伴们的手里。
骨喰藤次郎架着鲶尾藤四郎的手臂,咬牙将刺入传送装置的胁差拔起,他手中的喰骨之刀早已伤痕累累,但鲶尾藤四郎的状况却比他还要糟糕。
“兄弟,坚持住。”看着鲶尾藤四郎灰败的面色和额头上长出的骨刺,骨喰红了眼眶,狠心将骨刺削断,给流血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坚持住,只要回去找到数珠丸大人,我们——”
“咳!咳咳——!!”鲶尾咳出污血,他看着手背上狰狞的骨刺,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兄弟,别忙活了,放我下来吧,我……我就不回去了。”
“闭嘴。”骨喰冷了脸,不愿再与他多说,半拖半拽地抓着鲶尾往前走,但却很快双双跌倒在地,银发少年痛苦地喘息着,恶堕之气却随着呼吸而侵入肺腑。
鲶尾无奈地拉住了骨喰,拍了拍他的肩膀:“骨喰,听话,我回去了也于事无补,不能再拖累大家了。”
“战败一个多月了,三天前备前国城池的战线崩坏,数珠丸大人不得不向其他组织发送了求救,但三天过去了,支援迟迟没来,所以应该也……永远不会来了。“
“数珠丸大人为了维持本丸的运行已经耗尽了灵力,受伤的刀太多了,他治不过来的,但是不治,大家又可能心生间隙……”
“所以我不能回去。”
骨喰抿唇,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让他放弃兄弟的性命,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骨喰,你快走吧,我不想恶堕之后死在你的手里,趁我还清醒,你赶快走吧。”鲶尾像以往一般露出灿烂的微笑,但快乐却再也无法传递出去。
骨喰藤四郎面无表情地望着天空,不断升腾而起的恶堕之气将天空渲染成了污浊的暗红,像极了那年埋葬了无数吉光刀的大火。
所以又是只有我被抛下了吗?是否还有一场大火,能将这样的悲伤连同我的记忆一起付之一炬呢?
骨喰不知道,但是那汹涌而来的悲伤和无力几乎要将他撕裂,一如这片被Yin霾笼罩的天空,未来和希望都是不可期许的。
骨喰撑起昏迷的鲶尾,握紧了手中的本体刀,步履坚定地继续往前走,他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想过要回去,如果要死,还不如跟敌人同归于尽。
“抱歉,打扰一下。”
模糊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抹雪白的衣袂,骨喰下意识地警惕,却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披着纯白斗篷的少女。
少女一身金纹白衣,披着宽大的斗篷,半张脸笼罩在斗篷里,但是即便遮掩得严严实实,她看上去也一身坦荡,满怀光明。
“我是人理续存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的代言人瞬光,受邀前来支援,两位需要帮助吗?”
少女说完,举起手中羊皮纸绘就而成的抽象派化作,指着上面出自英灵毕加索之手半黑半白看不出个人样的灵魂画作,询问道:
“这位是‘数珠丸恒次’,请问两位有见过他吗?”
……
“备前国失陷领土之上全部传送装置已全部销毁。”
前田藤四郎将前线传回来的报告放在了案上,眼圈发红,却还是坚定地汇报道:“目前失陷领土内的安全装置已清理完毕。”
“辛苦了。”低沉而又寡淡的男声在室内响起,语调带着奇特的韵律,让浮躁的人心不自觉地平定,“你们都做得很好。”
这里是时之政府废弃的据点,也是这个小世界里唯一残存的、没被恶堕之气侵蚀的土地,时政留下的结界虽然残破,但修补后还能勉强使用,是以成为了据点。
天守阁内,无数符隶咒术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幽蓝色的光晕,一名身穿蓝白服饰的男子端坐在阵法中,任由阵法和符隶蚕食自己的灵力,维持结界的运转。
“已经三天了。”数珠丸恒次低垂着眼眸,黑白两色的渐变发蜿蜒在榻榻米上,迤逦及地,宛如流水。
数珠丸恒次静坐于地,戴着雪白手套的双手轻轻捻弄着佛珠,神色淡然,看不出悲喜。
数珠丸很清楚,现在的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支柱,谁都能倒下,唯独他不能,但是即便他以自身愿力和灵力反哺,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想要一个人撑起这个曾经由二十位巫女和审神者支撑起来的结界到底还是太困难了,身为刀剑付丧神所拥有的那点愿力和信仰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南无妙法莲华经……”
佛刀低声念着佛语,虽说诸行无常,一切皆苦,但一旦有了人身,就难免有了凡人的悲喜。
在这个末法时代,光明和希望究竟在哪里?
“数珠丸殿下!数珠丸殿下!”
稚童的呼唤声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