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商业街经历了几波动荡,甚至惊动了商会会长归国,还没等众人得到确切消息,商会的请帖就分发了下去。
沈月拿到手之后粗略看了看,确认了是那人的手笔。
四九城前几年才走马上任的会长很年轻,从斯坦福毕业不久就被家族提拔上来,是个铁腕,早些年政府打压三毒的时候他上下一起整顿最乱的南北商业旧街,最后不仅成功了而且全身而退,后出国交流,已经两三年没有回来。
夜晚的华大会所包间,周淮安坐在正中央,三十而立的他在一众人中显得尤为年轻,但今日周家是主他人是客,无人敢计较这个。几位商街巨头也稳坐在侧,都默不作声得观察着周淮安的神色。
古巷商铺基本都是一脉承包,但因为地皮背景复杂,往往都是大头碰大头,这些年为了收购彼此手里的地也是暗暗较劲多年,但一直没有什么成果。众人都心知肚明什么原因,只要周家不点头,古巷的内部环境只能一直这么耗着,与其让这些企业有闲工夫思索别的,不如把他们困在一起斗得死去活来。周淮安年纪轻轻就继承了他爷爷的好手段,把他们这些老一辈折磨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任叔,景盛也算是跟着我后头长大的,这点忙我不会不帮。周淮安轻弹酒杯,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神色有些漠然,但更多的是说一不二的气质。
任启东脸色也不大好,但现在有求于人,只能绷着脸直视周淮安:周少放心,等那个小崽子出来我就送他出国,不会再让他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周淮安点头,不仅认了那句丢人现眼,还补了一句:任家是得好好反省,除了挥霍都教给了后辈什么礼数,古往今来因为旁支连累主家的事情只多不少,任叔是该好好掂量这买卖值不值得。
他们任家和周家是一个院里出来的,怎么说都应该看在老一辈的面子上说话带点转圜,但周淮安却旁若无人得下任家面子,周围的人都似乎看出来点什么,但都没有插嘴。
幸而很快周淮安就转了话头,似乎这事儿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件小事。
一圈聊下来,气氛稍有转圜。
这时候陈铭才打开门走进来。
陈铭和周淮安的关系众人都心里有谱,这会儿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来晚了。陈铭坐在众人空给他的位置上,身侧有穿着旗袍的小姐及时给他满了一杯,弯腰的时候露出姣好的曲线和一条长腿,陈铭一口闷了,一个眼神都没给身侧人。
周淮安就在他身胖的位置:陈董是忙人。
陈铭勾了勾唇:不比周少。
一张嘴,陈铭就没给他面子。
周淮安也不恼。
这种聚会大多无趣,到了尾声,几位年纪大的先走一步,可前脚刚走,后头就安排了几位干净的女人上来伺候。
这是要转场的暗示。
任启东临走前向陈铭抬了一杯,向自己侄儿道歉:陈少,希望大人不记小人过,任某保证只此一次。
然而陈铭却没领情:刚才周少喊我陈董,任局喊我什么?
任启东脸色一僵,过了片刻,深吸一口气,重新叫了一声陈董。
周淮安没有插嘴,好整以暇得喝着自己的酒。
他和陈铭不一样,不喜烈酒,也只爱小酌。
陈铭盯着任启东好一会儿,才放下酒杯:任少爷出来之后就直接离开四九城,也不用再去向谁请罪,今天您老替后辈道的这声歉,我替我女人受了。他往后靠,姿态闲散,片刻又补充一句,再有下次,我可不再管谁求情了。
人离开后,周淮安递给陈铭雪茄,见他接过,才道:陈董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身侧一直在候着的女人这时候再次弯腰,用火柴点燃雪茄盒里的木片,然后把木片轻轻凑到陈铭指边,为陈铭点燃雪茄。
雪茄散发出香柏木的香气,陈铭眼角瞅见门口有几个女人走进来,待她们陆续走到每个座位跟前的时候轻抬了手:不用,去伺候周少去吧。
刚停下的女人穿着一件淡绿色旗袍,闻言有些不知所措。不得不说华大会所还是会调教人,这些女人一个个长得都很正,穿着丝绣旗袍也一点不显俗气,一个个身段傲人,却气质收敛,就是还嫩了点儿,雏儿么,都嫩。
陈铭又想起当年那只啥都不懂就会干点儿小聪明的鸟儿,眼里藏着慌乱,但更多是倔强。
在场的好几位都已经搂上细腰了,见状都纷纷顿了顿,看向陈铭。
陈铭慢慢抽了一口雪茄:见笑,家里那位不大喜欢外头的香水味。
众人闻言,都适当的露出几分调侃神色。
据说陈铭在法国包了一家很古老的香水厂,里头有专门的调香师给家里那位调香。
周淮安没有让场面僵住,点了点头,原本站在陈铭那儿的女人低头缓步踱步到自己身后,但周淮安只是让她给自己倒酒,多余一下也没碰。
对于周淮安这样众人倒是没多大反应,周少爷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