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接到沈和的短讯时江宴就潜进了南青的屋内,即便他的行动已经够迅速了,然而等他到达客房时还是晚了南青一步。
面对这种高级智能识别系统,即使是江宴有沈和给他的特殊作案工具,也还是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成功打开暗门。
打开暗门的一瞬间,一股隐隐的腐臭味夹杂在血腥的空气中扑面而来,让一贯见过大风大浪的江宴都感觉到了瞬间的窒息。
沈清,就在这里面。
不敢去想沈清现在的状况,江宴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耳边压抑的闷哼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清晰的江宴似乎就能在脑子里想像出发出声音的人此刻压抑的痛苦。
为了防止南青有什么后招,江宴不得不压抑住自己心里纷乱的想法,极其小心的朝着地下室尽头而去。
南青还不知道江宴已经下来了,她正拿着手里薄薄的手术刀片在沈清身上比划,泛着点点寒光的刀锋在沈清刚刚止血的伤口处慢慢刮擦,脸上的神情似若癫狂,疼不疼啊,阿清?
南青看着指尖沾染的鲜血,目光缓缓移到躺在地上疼的一脸苍白的沈清身上,沾着血迹的手指慢慢抚上沈清的脸,目光复杂,阿清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毁了你的脸吗?
剧烈的疼痛让沈清的神经都变得迟钝起来,脸上粘腻的触感像是一条游动的毒蛇,大量的失血让她的目光渐渐涣散,但思绪却越发清晰。她勉强扯了扯嘴,脸上的肌rou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姿态:我又不是变态,怎么能知道你的想法?
似乎是被沈清的话刺激到了,南青的嘴角快速抽动了几下,眼神慢慢Yin沉下来。她捏着沈清脸的手指慢慢收紧,尖利的指甲在细嫩的皮rou上划出道道红痕,这毕竟也是我的脸,杀了过去的我,那岂不是很残忍?
大姐,你现在就很残忍了好吗?
沈清懒得吐槽南青,连话都懒得跟她说了,也不准备再听她的废话。
然而南青接下来的话却让沈清的眼睛猛地瞪大!
你说,江宴喜欢的是你,那如果我还是我,你说他看得出来吗?
什么意思?沈清抬起头,看着南青身后慢慢靠近、带着浑身戾气的江宴,脑子里灵光一闪,你怎么会.......
南青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隐约压迫感,浑身的肌rou仿佛失控般不正常的颤抖,然而她本人却笑得愈发开心,掐住沈清脸上皮rou的手甚至当着江宴的面缓缓下移,直至狠狠掐住沈清的脖子,让她喉间的言语只能被自己的手一点点捏碎。
沈清看着南青身后的男人,下意识地想要摇头示意他停下来,然而南青此刻的力气大得惊人,仅凭一只手就让沈清无法动弹,甚至还有余力在她耳边轻笑。
我,终将成为你!
沈清瞳孔一阵紧缩,仿佛终于弄明白了南青究竟要干什么,她猛地挣扎起来,然而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拉扯感让她头晕目眩,加上现实中肺部越来越少的氧气,沈清已经无法再有大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灾厄的发生。
暗处的江宴已经把手里的利刃贴在了南青的脖颈大动脉处,他的嘴开开合合,仿佛是要南青放开她的手。不知道南青说了什么,江宴满含愤怒的看了一眼满脸青紫的沈清,然后毫不犹豫地翻转手腕,直接割裂了南青的颈动脉,一刀划几乎横贯半个脖颈,正好将她的喉间割裂。
满眼的猩红像是盛开到极致的烟花在沈清眼前炸开,浓郁的血腥气窜进她的鼻间,带着微微甜腥的铁锈味让她的胃本能的开始抽搐。
也许是因为这个味道,沈清恍惚间感觉自己颈间的窒息感越来越弱,而眼前的烟花却越来越清晰,窒息的疼痛被另一种缓慢而残忍的生命流逝的感觉取代,那张原本属于自己的、一片青紫的脸化作两个小小的人像印在了沈清的瞳孔里,虚弱而又邪恶地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脖子看。
沈清眨了眨眼,下意识想要开口,孰料刚一张嘴先涌上来的就是大片的腥甜ye体,无数的血ye仿佛是找到了另一个发泄口一样,争先恐后的从沈清的嘴里冒了出来。她慌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喉咙仿佛破风箱一般发出嗬嗬声,眼里的世界越来越黯淡,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越过自己一把抱起对面女人的江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而对面的男人丝毫没有看沈清的意思,检查完自己怀里女人的伤势之后直接走出了门外。
在将要踏上阶梯时,江宴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微弱的光芒被地上的猩红染的面目全非,地上伏着的Yin影看起来像是一只野兽,被长发遮挡住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女人喉间挣扎的喘息,像是断了弦的琴般刺耳。
江宴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沈清看着江宴毫不迟疑转身的身影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满面凉透的血迹中夹杂了什么温热的ye体缓缓流下,最后砸进了被血泊染红的光芒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