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是个大孝子,他年幼失孤,同母亲生活,生活贫困,凭自己的勤奋中了举子,奈何出生小家,再加上官场里连坐被贬为一介边守,从小将做到大将,其中艰辛唯有自己清楚,孝廉的名声为人说道。
但名声这个东西,他能给你带来好处,自然就一定也会有坏处。这无形中相当于给别人一个把柄,谁又能做到巨子腹?“大义灭亲”,古今往来,多少人就栽在这上面。
李将军就是这前仆后继的牺牲者之一。
大侍卫带着一队士兵护卫马夫到元帅休息的帐篷,他走在最前面,手放在腰间,打起一万分Jing神
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以便保护在他身后的马夫。
大约十几分钟在巨大的营地中绕来绕去的穿行之后,一行人抵到目的地。
大侍卫护送马夫进入帐子,吩咐众人好生看守之后,才疾行离开回到主帐,奇怪的是这来就用了十几分钟,但回去却仅仅几分钟就到了,虽然难免有加快速度的因素,但即便如此却也快得过度了,就好似,是故意绕了许多路,让人想走都不知道往哪里走,认不清路的。
帐篷从外面看是所有当中最大的,里面空间比看起来更大,一进去,正对着一张桌案,案上什么都没有,四周一方一个高脚灯台,靠近最南挨着帐篷放着一张由几个木柜子拼成的大榻,上面盖着厚厚几层长毛黑色无纹软毯,毯子边缘坠着一列串玉流苏,对着榻的北面靠帐篷处摆着几个堆起来的柜子,看样子应该是用来装衣物的,西面则摆了些生活用具,帐子里什么装饰都没有,大榻上的软毯可以说是这里面最奢贵的物具了。
马夫进去坐在大榻上,身下的毯子软的很是舒适,连日车马劳顿兼有被顾深锦索求不断的他腰酸背痛,刚一坐下,被这舒适引出来的困意便朝他袭来。
朦朦胧胧的睡意笼罩他迷离的双眼,下一刻,他狠狠掐了自己的右手背,“嘶”,痛呼点燃困意,照亮清醒。
他皮糙rou厚的,一般力度对他而言是没有用的,那一遭是用了非比寻常的狠劲,左眼睛是想睡得很的,但右眼睛固执的强撑睡意,马夫一手撑着自己偏斜的脑袋,接连掐了几下自己的手背,纵然他皮硬,那青紫一片一块也渐渐在他粗糙手背上搭建出来。
不知打发了多少时间,正当惺忪之际,耳边出现些响动,像是帘子被拨动的声音,他原本就要倒下去的头颅一下子像是收到号角命令的士兵,立即抬起来看向吸引自己注意力的方向。
顾深锦和半日前又有了些不同,首先是衣物换了,其次头发梳的样式也不一样了,同以往那副王公贵族的清雅模样并不相同,现在他穿着干净利落的黑衣,一头乌发全部梳起来用黑发扣简单立在头顶上,通体的黑,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匀称细瘦,特别是腰间那一抹黑玉带,简直就是杨柳腰肢,身上没有了以往那些花样百出暗里彰显富贵的锦囊,也没有那些挂在衣襟上的玉链金丝,有些像以往他见过的黑衣侍卫的那般严谨慎重,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容接近,不同于以往那般清贵公子的冷冷淡淡了,好像天顶上的星子坠入凡间,还是一样的冷淡,不过带了些人气。
一见到顾深锦,马夫就很有些高兴的模样,都从心里沉不住的透到了那张憨厚老实的脸上,但有可能他被高兴冲昏了头脑,想藏也顾不上。
脸上带着喜悦,他一见到走进来的人立马直起身子,从榻上站起来,走过去,顾深锦也朝他走过来,直到两人走到一起。
他停在人面前,刚刚那股高兴又变了,变成带着兴奋的舒适感,在顾深锦身边他总是感到很开心,很喜欢的。
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也不能够对着人表达出自己的快乐,虽然顾深锦也许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就低着头,直视顾深锦的脖子,忽然注意到顾深锦真的是很白,脖子很细,长,比那些小姐的还要美,看起来很滑,但喉结很大,他听给将军府送菜的食府老伙计说过,男人喉结大的话,那活儿也大,想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但顾深锦那物确实挺大的,有时候堵得他怪难受的,但其实还有些悄悄的骄傲,接着他又开始想到,我的脖子是不是很黑,很丑,不好看的,粗粗的,以前别人说过他脖子粗的就跟砍柴火的树桩子一样的,没有等到他思考自己的喉结,肩上就搭上一只手。
顾深锦手搭在马夫的肩头,另一只手则托住他的下巴抬起来,看着他迷惘的神色,搭在他肩头的手伸上来,轻轻刮了一下马夫的鼻头,接着拇指揉了几下被刮过的鼻头,松开手,俯下去,温凉的唇亲触了下那接连被宠幸过的鼻头。
马夫脸憋得都红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红起脸来是非常夸张的,他看起来呼吸很急促,当然心里跳动的很快,其实这都在悄悄告诉别人,他是很喜欢这种温柔的对待的。
顾深锦是比任何人都要知道他的,可能还要超过他自己。
顾深锦只是回来一趟看看马夫情况如何,留他一个他不怎么放心,现在看起来还不错,那他就得回到自己的去处,做应该做的事情。
松开手,他拉着马夫的大手,把人带到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