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戚元十七年,春,元国王城被金国镇国将军彭广物率兵攻破。
元国三皇子元恒的府上桃花开得正盛。一个身形瘦削的人披着件青色长袍开着窗,伏在案边愣愣地盯着窗外粉云般的桃花看。一片桃花瓣被风送到了屋中,落到了那人的脸颊上。
修长如玉的手拈起了那枚花瓣轻轻放入了唇中。
“元恒……”桃花香溢满口鼻,形状优美的双唇轻合,发出的是清亮的男子声音。这个容貌昳丽,比起画中仙子还要漂亮的人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他扬起了头,长发如瀑,肤白胜雪,眉眼婉转,盛满多情。
去岁也是这片桃花景,元恒就站在这窗外,以为自己睡着了便探着身子悄悄在自己脸上落下个吻。轻得就像是今日这片桃花瓣落在脸上似的。怜依想到这里笑了起来,他手撑着头,轻轻叹息:“元恒,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很想你……”
“公子!公子!”一个突兀的声音刹时打碎了这间屋子满溢的思念。房门被人猛地撞开,小厮小柳滚了进来,灰头土脸地冲怜依喊:“公子您快、快逃吧……杀进府里来了!”
闻言,怜依慌忙起身,撞倒了案几上的茶杯。在茶杯的碎裂声中,怜依听见了屋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阵阵哭号声。
青色长袍从怜依的肩头滑落,他着一件纯白绸缎中衣赤着脚从榻上下来,疾声询问:“怎么回事?!”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便跑进来几个穿着铁甲的金国士兵。
“哟!这里还有个美人。”一个魁梧的金国士兵一脚将拦在面前的小柳砍了个对穿,手上垂落的刀往地上滴着血。
“小柳!”怜依惊叫一声,看着手持利刃向他步步逼近的金国士兵,他步步往后退去,脑中嗡嗡直响。金国人怎么会进了三皇子府?
“娘的,居然是个男人!”金国士兵听见怜依的声音后啐了一口。
另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金国士兵倒是邪笑起来:“嘿嘿,长得这般颜色,是男是女又如何?”
屋外的厮杀声变得更响了。怜依看着金国士兵刀上的血,这些金国人能够一路进到他的住处只怕府中护卫已被杀尽。怜依心乱如麻,“元恒”这个名字一直盘旋在他脑中,难道元恒已被金国人杀在阵前?可月前元恒不是来信称金国有和谈的意愿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怜依已经被逼退到了卧房之中,他的身子抵着床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围着他的几个金国人,故意大声喝道:“你们是何人?无故闯入三皇子府大肆打杀,犯的可是死罪!”
“哈哈哈哈哈……”这几名金国士兵听见他的话后放声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对他喊道:“老子们的兄弟现正在你们皇宫杀人放火!一个区区三皇子算什么东西!死罪?我们斩了越多姓元的,拿的奖赏才越多呢!”
闻言,怜依眉心一跳,金国人已是攻进了皇宫。
元国与金国这场仗打了两年,元恒前往边关也已两年。元国连连失利,元恒一年前好不容易打回来两座城池,两方这一年就在望南岭陷入僵持。怜依搞不明白为什么金国会在一月内突然破了望南岭,踏入了王城。
也或者有一个说法能够说通金国军队的畅通无阻——那就是元恒已死。但元恒若是战死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怜依不愿相信这种可能,他宁愿相信金国有神相助,也不愿相信元恒已经悄无声息死在沙场。
“你和他废话什么?美色当前,我他娘可耐不住了!”先前那个贼眉鼠眼色眯眯的小眼睛男人说了话。
“要上你上,我们对男人可没兴趣。”
“男人自有男人的妙处……”情色的眼神在怜依身上贪婪地扫着:“你们是没尝过男人那后xue的滋味,紧得能让你爽得直喊爹!”
“去你nainai的!”那身形魁梧的士兵踢了小眼男一脚:“Cao你爹去吧!”
另外几个士兵倒是一副心动了的表情,盯着怜依的眼神像饿狼见了rou。怜依厌恶地埋下头,转身迅速爬进了床中。他这一举动叫几个金国士兵见了直笑:“这小浪货也等不及了!自个儿往床上爬呢!”
长相明艳,雌雄莫辩的美人穿着件纯白色中衣缩在床上,一双裸露在外的脚也白得晃眼,战战兢兢看着他们的样子实在我见犹怜。即便知道他是男人也叫几个金国士兵看了热血直往身下冒。
那个对男人没兴趣的魁梧男也看直了眼,砸吧着嘴说:“nainai的,这小兔子长得比娘们儿还好看。”
“你们嫌弃他是个男人,就别跟老子抢!”小眼男三两下解了战甲,扯掉了裤子,光着个干瘪的屁股往床上爬,下体已是半硬:“美人儿,爷来了,爷好好疼疼你……”
几个男人围在床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小眼男往怜依身上扑。突然听见小眼男发出一声痛呼,然后便见怜依一脚将压在他身上的小眼男踢到旁边,手上的匕首沾满了鲜红的血。
小眼男仰面躺在了床上,胸口被捅了个洞,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血很快就染红了床下的被单。怜依的白色单衣也染上了血色,脸上却没沾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