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奚得到了短暂的快慰,另一头的徵予勉却在房内默默舔伤。
他坐在凳上,衣袍褪至腰间,裸露出的Jing背上满是伤痕,其中几道还翻着血rou,显然是刚添上去的。
他孤身一人,不好上药,便十分豪气地拿起上等金疮药直接向肩后撒去。
白色粉末撒在血口上,按理说应当颇为刺痛,他却像是习惯了一般,面上没有丝毫痛楚的迹象。
突然极近的脚步声自紧闭的门外传来,方才还无表情变化的他瞬间皱眉,迅速在来人闯入之前穿好了衣袍,不露半分。
那人猛地推开屋门,见到徵予勉已经穿好衣衫,眼中划过明显的失望。
她笑意盈盈,贴心问候,还不忘回头关门,隔绝下人们的窥探。
勉儿的伤势如何?姨娘来给勉儿上药。女子开口的音调缠缠绵绵,尽是暧昧。
徵予勉昳丽神俊的眉眼间满是厌恶,他背对着来人,甚至不愿看她。
不劳烦您了,儿子已上好药。
李氏听到继子冷淡的回答,心中颇为不悦,在看到继子侧脸的瞬间,眼中又仅剩下贪婪和欲望。
不劳烦不劳烦,勉儿的伤在后背,如何能自己上药?还是将衣袍褪下,姨母愿为代劳。说着便扭起腰肢,色急地走向徵予勉。
在她即将靠近之际,徵予勉一个闪身,迅速地避开了她,害她扑了个空。
请姨娘出去!他怒气冲天,看她一眼都觉得污秽,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坚定地指向门外。
李氏狼狈地稳住身形,势在必得地冲他yIn笑。明明是个风韵犹存的年轻妇人,此时竟笑得像个肥头肥脑的嫖客。
勉儿,你就从了姨娘吧,姨娘是真心喜欢你。她摆出痴情的模样,想要靠近,却又不敢,怕再出了洋相。
光是想到会被她触碰到的可能,徵予勉就开始胃酸上涌。
他面色苍白,又后退了一步,姨娘就不怕我告知父亲?
李氏听到他的威胁丝毫不惧,似乎一切皆在她掌控。
勉儿觉得你父亲会信你?到时我只要说是你强迫我,你猜他会站在哪一边?她毫不留情地戳他痛处,你看,我不过是跟他提了两句你去青楼的事,你就被他打成了这样。这么多年来,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她话语间满是得意,你若趁早从了我,还能少受些苦头。
要说她对她的容貌和身姿还是颇为自信的,不然他们家老爷也不会宠她宠了这么多年,她说什么就信什么。
徵予勉垂着脑袋,眼底杀意转瞬即逝,李氏全然不知,锲而不舍地威逼利诱。
他无视李氏口中yIn荡不堪的话语,率先走至门口,打开屋门,将屋里的情形再次曝光在下人们的视线里。
李氏变脸极快,立马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大嘴,掩下不堪的心思,看上去就像一位再正常不过的慈母。
她假意地在下人们面前又问候了几句,最后摇晃着肥美的腰tun,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给徵予勉送了一枚秋波。
送走了令他恶心的源头,徵予勉再也忍不住地关起门干呕起来。
他端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口,大力地漱口,狠狠吐在地下。
在拿干净的巾子擦完嘴之后,他万分无力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梦里,他又梦到了过往。
他的母亲本是父亲的通房丫鬟,姿容绝丽,后被他的父亲娶为正妻,两人也算恩爱有加。直到他的父亲扶摇直上,当上知州,便失了初心,被府上的一名丫鬟勾引,与原是丫鬟的李氏行了苟且。
李氏为攀枝头,成为徵府的女主人,竟在背后设计让他的母亲与下人通jian,最后被浸猪笼惨死,李氏如愿上位,之后徵府再无新妾。
倒也不是徵老爷有多痴情,而是这李氏实在手段高明。十几年来暗地里除去无数会威胁到她的女子,直至今日稳居主母之位。只可惜,她拦得住徵老爷娶人进门,却拦不了他爹出门寻花问柳。只因她入府多年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生育。
以他爹的性子,按理说是会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休了李氏。可李氏为人歹毒,偷偷下药,令得徵老爷同样无法生育,且无人知晓背后凶手。就连徵予勉也是长大之后,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到的真相。
自那以后,徵老爷的性格变得喜怒无常,对他唯一的儿子十分严苛,稍有不顺就是拳打脚踢,家法鞭打,次次避开要害和脸部,只留下无数隐蔽的伤痕。
李氏在得知他无法生育之后,不但没有怨恨,反而出言安慰,让徵老爷误以为李氏对他是真爱。于是心怀愧疚,对李氏更加疼宠,甚至在李氏的有意挑拨下,对唯一的独子失望透顶,动不动就动手打骂。
徵予勉小的时候还想着他的父亲是为了他好,也没有多么怨恨,李氏就在背地里对他恶语相向,说他是他娘和下人生的贱种,他的父亲根本就不爱他。
徵予勉自然不信,却在徵老爷的一次醉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