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入秋,身子恢复正常的郗良开始想出门游荡。
用餐时,郗良伸手问安格斯要回自己的钱,安格斯直截了当道:没钱。
郗良讶异,没钱了?
安格斯脸不红气不喘道:钱早晚会花光,不是吗?
郗良突然像从梦里惊醒一般,逡巡四周,看着一屋的家具摆设和这边几本那边几本的书籍,又看着眼前餐桌上的大鱼大rou,明明什么都有,却还是感到一股家徒四壁的荒凉,神色因而惆怅,没钱了以后怎么办?
这也许就是最后的晚餐,吃饱后,要开始挨饿了。
如果到医生那里去,就是之前带你去过的地方,住在那里就不怕没有钱。
郗良木然而微微幽怨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还不滚?你早点滚了,把钱还给我,我自己能花很久的。
安格斯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皮笑rou不笑重复道:但现在没钱了,一分钱都没有。
郗良眨了眨眼睛,垂眸一声不吭,一副隐忍的样子,泪光闪烁地吃着rou,过了一会儿说:明天我会想办法赚钱来的。
安格斯轻挑眉梢,刚想说什么,又听郗良讽刺道:没钱呢,还说要养我,养那个东西,一张嘴跑火车。
猛然间,安格斯心里腾出一股希冀,连忙握住郗良搭在餐桌上的手,惊喜道:良,是不是只要我有钱,你就愿意把孩子接回来,或者到孩子那边去?我可以养你们的,良。
郗良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我才不用你养!滚!
希望如火苗飘在凛冽寒风中,转瞬即逝。
安格斯沉声道:庄园里有酒,整个地下都是酒,随你喝,你也不想去?
郗良动摇一瞬,不过一瞬,她硬气道:我会自己买酒!
你没有钱。
我会有的!
次日,起了个大早的郗良啃完面包走向后院。
扔在后院里很久没用的自行车轮胎没气,链条没油,郗良去捣鼓它的时候,安格斯也跟过来,懒洋洋靠在门框边语气凉薄道:它坏了,没用了,可以扔了。
宝贝自行车坏了,郗良确实不会修理,却也不舍得扔掉,因为没有钱再买一辆,她蹲在落满灰尘的自行车旁呆着,车身已不见亮堂堂的红漆,沮丧的泪水无声盈满眼眶。
安格斯神色僵硬,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鬼使神差走过去,拎起她的手臂将她拉回屋里,自顾自道: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今天中午爱德华给你送午餐来,叫他帮你修好。
修理也是要钱的,郗良哽咽道:我没有钱还给他
还给我就好了。
安格斯理所当然将她压在墙上,挑起她的下巴颔首吻了上去。
大半年来怕弄伤她,弄伤孩子,安格斯极为克制不去碰她,每每动情时,都是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或如小鸡啄米般啄两下。这一次,安格斯既沉醉又不失防备地掐住她的两颊,试探性地吸吮柔软的红唇,舌尖有意无意抚弄轻颤的唇瓣。
太久没有这样亲密无间接触,安格斯知道还得循序渐进,太过急躁和冲动会令郗良激烈反抗,痛苦万分。如果慢慢来,其实郗良也不会非常排斥他,正如偶尔她也会向他求欢一样。
只不过他等不来偶尔一次。
身子僵硬抖颤过后,鼻息相互喷洒在对方脸上,郗良温驯地张开红唇,小舌头小心翼翼地探出唇齿间,随即被俘获。安格斯如获至宝般含住胆怯、shi漉漉、花瓣一般柔软的馨香舌尖,贪婪吮吸,酥麻的电流淌过郗良身体里的每一条血管,她背抵冷墙,一身热血。
唔
舌尖被热情吮得发麻,一转眼,火热的舌头钻进温暖的檀口,由下至上顶弄着无所适从的小香舌,霸道地扫过泌出津ye的每一隅,仿似故人游故地,沉醉地回味往昔的芬芳,品尝久违的甘露。
郗良还是一如既往羞赧而笨拙,由着安格斯在她嘴里兴风作浪,她认命地忍耐着,因为没有钱,只能像个娼ji一样用身体偿还。
拜安格斯所赐,现今的郗良早已明白强jian这样的事,就是发生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且她也从书上明白,只有男人强jian女人,被强jian的女人是女人,妻子,是女友,是娼ji。
像她这样的便是娼ji,不管是在老旧的古代书籍里还是时新的现代书籍上,娼ji都一文不值、廉价、下贱。
回想与安格斯认识的种种,她方明白,一开始,安格斯将她当成娼ji,她一知半解也就这样当了娼ji,由不得她不要当了。这会儿仍是要用身体来还钱,对郗良来说,不过是重温几个月前的种种噩梦罢了,她已经习惯了噩梦。
怀里的身子软了下来,安格斯掐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情欲贪婪,来得猛烈,如疾风骤雨的深情爱恋,汹涌澎湃,不知轻重,用狂乱的爱抚席卷了脆弱不堪的娇花嫩叶。
郗良心中窒息着,泪水涟涟自紧闭的眼睛溢出,直到汇入紧贴在一起的唇角,咸的、凉的,安格斯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