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篱与清舟二人在这依山傍水之处,悠闲安逸地度了两日安稳时光,秋落篱虽未恢复修为,可腿脚好了许多,已经能正常走路了。人间此刻正值四月,竹舍前洁白的槐花挂满了树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素雅的清香,秋落篱忍不住嘴馋,又是爬上了树要去摘槐花做糕饼。
许久不曾这般放任过了,秋落篱自叹道,孩子没了他难过了小半月,可日子总要过下去,自己也不能终日以泪洗面,一直沉浸在悲伤里,便是要放下许多,释然许多,才能活得轻松痛快一些。秋落篱抬手摘下一串槐花,就是往地上的竹篓子里丢去,伸手去够另一桠槐花之时,脚底踩到树皮的苔藓上就是一滑,整个人后仰着要从几丈高的树上落下去,只是还未着地,人已经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清舟?”
秋落篱这才敢睁眼,就望着正颔首低眉地一脸宠溺担忧的望着自己的俊美不凡的男子,那颗眼角的泪痣着实好看,衬得那人容貌越发邪魅妖冶,竟是生了副连女人都嫉妒的美丽样貌。秋落篱不禁赞叹,突地腰上一紧,秋落篱吃痛地抬眼瞪着那正勾唇坏笑着的清舟,嗔道:
“松手!为师要喘不过气来了!”
“哈哈~师尊刚才看弟子的神色都入了迷了,弟子可没会错师尊的意吧,师尊怕是要弟子再搂紧一些,或者是,弟子不介意与师尊做一些更加亲昵之事,例如共赴巫山,干柴烈火……”
听着那调情似的露骨话语,秋落篱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直到二人落地,秋落篱奋力挣开了清舟的束缚,气冲冲的就往竹舍里跑,可是清舟又是唤了他一声,秋落篱忍无可忍,终于是把终日淤积的火气全部撒在了清舟身上:
“我才落胎不过半月,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尸骨未寒,你难道还要我与你打情骂俏,强颜欢笑地与你行苟且吗?!清舟,我知晓你们几个从小到大从未打心眼里认作我为师尊,你们不过是拿我当个取乐的对象,亦或是一个称心的玩具!你们知道我十年前为什么会去闭关吗?!因为我受不了你们几个孩子的折腾,我受够了,不想做你们的师尊!可是哪怕是过了十年,你们都长大成人了,为何却还是不肯放过我……”
秋落篱的话如同当头棒喝,打醒了还对未来憧憬无比的清舟,原来在师尊心里一直是这样看待他们师兄弟几个的。从前清舟小的时候,他一直觉得自己年纪最小,师尊或许总会偏宠自己几分,所以闯祸惹事更是肆无忌惮,想着以此来吸引秋落篱的注意,想让他多关注自己几分,或打或骂,总能与师尊多相处些许时间。可自己那几个师兄同样狡猾的很,几个人小的时候总聚在一起探讨,都觉得自家师尊是世间最好看的人,声称长大都要娶师尊做媳妇儿。清舟慌了,他才晓得不止自己一个对师尊动了心思,于是他一日日地等待着机会,十多年后,他终于逮到了机会,让师尊彻底成为了他的人。
可是师尊的桃花真多啊,师兄们真的好烦,一个个不择手段地夺走了师尊,占有了师尊,清舟嫉妒,夜不能寐,嫉妒的要发疯。好不容易,他盼到了师尊与师兄们闹别扭,他终于可以来填补空缺,可是师尊被伤了心了,好难哄,更不容易被诱骗了,迎着秋落篱扭头望着他时那失望的目光,清舟脑子里再多下三滥的手段和主意,面对秋落篱这一时间再也没了法子。
“师尊,徒儿真心喜欢师尊,想要与师尊亲近,徒儿并无亵渎玩弄师尊的意思!师尊!信我!”
秋落篱听罢身后清舟一字一句的告白话语,心中略微抽痛了一阵子,泪水眼看就要触动着落下,他却是狠心的回头就进了竹舍,只留下清舟独自一人立在槐花树下,迎着暮春时节的料峭春风,默默不得语。
秋落篱红着眼躺在竹榻上,辗转反侧,他还在埋怨自己是否言辞太过于苛刻,后悔是否对于帮助自己的清舟太过于无情了,正思索着是否话说太重,想找清舟进屋里再心平气和的谈谈,不成想外头春雨悄然而至,淅淅沥沥地就是落下。秋落篱眼巴巴等了近半个时辰,就是不见清舟进屋里,秋落篱似乎想到了什么,着急忙慌地翻身下床,推开竹门已经不见清舟的身影,秋落篱又是扯着嗓子唤了几声,见并无人回应,又是连忙扯了竹舍旁边一个大蒲叶子,就是顶着雨去寻人去了。
山谷里草木茂盛,又是下着雨,山路泥泞不堪,很快秋落篱就是沾了一身的泥点子,秋落篱虽是修为被封,可是视线却是清晰地很,寻望四周没见到清舟的人影,又是朝着山腰上望去,却是在不远处的一个石壁上看到了落汤鸡似的清舟。秋落篱立刻恼怒地扯开嗓门,冲着不远处崖壁上的清舟就是大声吼了过去,只是秋落篱还维持在十六岁的少年模样,清舟则是十九岁结丹,两人样貌身形差了点年纪,在外人看来,秋落篱这样对清舟喊话的场面着实有些诡异。
“清舟!小兔崽子!大雨天的你跑去哪里作甚!还不赶紧滚回竹舍去!”
石壁上的清舟似乎是听到了秋落篱的呼唤,便是急忙采集好了需要的灵药,极速朝着秋落篱的方向掠过去。于是,在滴滴答答的雨水之下,两个人挤在一片大蒲叶子下面,秋落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