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也算不上自然醒,被热的出了一身的汗,窗户不出所料的给关上了,旁边的位置也空着,没一点热气。沈清看着那微微凹下的印记愣了几秒,然后回神。不喜不怒看不出心思。
“乜鹤!”沈清提声喊了一声,他不习惯别人伺候,不放心。唯独乜鹤他最信得过。事无大小全依着他。
乜鹤似乎早有准备,推门而进带来万缕白金色的阳光,沈清心中一亮,舒畅了不少:“外面天气不错。”
乜鹤笑着附和:“是啊,今日天蒙蒙亮雨才听,有幸看到了天虹。”
“天虹!”沈清心下一喜,但又想着这时间段定时错过,忍不住蹙眉抱怨,“你怎么都不吱唤一声,本宫喜欢什么你不知道?”
是了,太子殿下不喜欢金银珠宝这等人工制造的视物,只喜欢那些自然创造的鬼斧神工,喜欢雨喜欢风喜欢阳光,喜欢那种田园寂静的安稳日子。
“机会多的是,何必在意这一会。下次一定。”
“那怎么一样,再见到的和这次的总归不是一处,你和本宫说说那彩虹怎么样?”
“属下词穷浅薄,描述不来。六月天气多变,指不定明日也下雨也能见到,下了一夜的雨,外面积水不少,殿下要去看看?”
“看!替我更衣。凉快点的,不然要热出病了。”沈清起身,伸手搭在乜鹤递过来的小臂处。
乜鹤找来的一身竹青色长衫,看着也是神清气爽。简单用木簪绾起那三千青丝。
沈清下意识的摸了下簪子的材质:“又是木簪?”
“属下手笨,用玉簪会坏。”乜鹤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就学。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要你干什么吃的。”沈清说完便不再搭理他,自顾走出了寝殿,太阳高挂,阳光撒在地上,地上的积水倒映着万物,看着便是赏心悦目的。
乜鹤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站在沈清身后提醒:“殿下,太子妃前个时辰来了一次,见您睡着,便没久留。可要去?”
“去什么,我和她又没什么可说的,你催着那郎中研制解药。这药如此的鄙陋不堪,登不上面或许又是哪个窑子做出来管人的,多留意留意。”
沈清心中涌起一股烦躁,想着之前种种更是气愤羞耻。若让自己抓到了那人,定扒皮抽筋让他自食恶果。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
“不,你自己去,其他人......本宫不放心。”
“好。”
沈清又觉得不妥,加重语气补充道:“这点事你都不办不好的话,就不用就在这儿了。十天。”
乜鹤领了命没干耽误半刻,沈清估算了十天,其实也没报太大希望,而且罪魁祸首就算找到了,他估计自己也无可奈何。只是这心中怨愤不平实在是不能解恨。
十天转瞬即逝,可沈清没了熟人伺候只觉得度日如年。
第十天,乜鹤是压着线回来的,黑沉沉的天踏着月色归来,带来一个木质的黑匣子,宝贝的紧,衣裳上也染着大块大块的血渍让原本黑色的夜行衣深一块浅一块的,空气中也尽是血腥味难闻的要死。
“受伤了?”沈清心不禁一提,装作不经意的问。
“不是。”乜鹤摇摇头,把木匣子奉上:“这是在晏国世子里搜罗的药材。属下把这儿没有的药材全放里面了,或许有用。”
“汤泉勇?倒是他的作为。”沈清气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殿下,别气。属下为你出了点气,剩下的我们慢慢讨。”
“你伤了他那里,胳膊还是腿。”
“断了筋脉,也断了子孙。”
沈清一愣,不自觉的抿住双腿:“他万一发现了......”
乜鹤赶忙解释:“不会 那家过好色成性,得罪过不少人,江湖人有别过皇室贵族也有。属下换了衣服,易了容。并且是以偷盗为名,伤害也是不得已为之。他不会。只要殿下以往见了他依旧是咬牙切齿,恨之不及的样子,他应该不会怀疑。”
“怎么,自己弄得烂摊子还得我作陪?”沈清虽然说的不情不愿,可眼中的笑意确实不减分毫。
“主上。”乜鹤死脑子,以为沈清生气了,虽然知道自己做的莽撞,可没法子,他一见到那唐泉勇就气火攻心。回神时已经闯了祸。
“干的不错。”沈清抬起左臂搭在乜鹤肩膀处往下微微一压正好唇齿相对。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干的不错。想要什么,本宫赏你。”
沈清谨慎,哪怕这句话也是贴近在乜鹤耳边轻声询问。
“主上不生气?”
“生什么气。你做的事真是做在本宫心坎儿上了。”
“主上不气便好。”
“没要什么奖赏的?金银珠宝你不要就算了,本宫那密室里刀剑利器多的事,去看看,要哪个本宫送你哪个,要多少有多少。”
乜鹤动了心,没拒绝,矜持极了。只是握着衣摆的手暴露了紧张的心情。
沈清让人先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