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烟壶时神情紧张的原因也找到了,他在周婷失踪之前,逼迫成功,周婷在电话里答应周日回学校之前把那件最贵重的鼻烟壶交由他处理。
有了鼻烟壶,高利贷可以还清,周建设伤害女儿的动机被排除掉,而且如果他是凶手,没法解释他伤害王木楠的动机。
“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掳走,显然凶手经过长时间观察,不是随机选择作案对象。”路全跟陈星耀相对而坐,他们在试图给潜在的猎杀大学生恶魔进行犯罪心理画像。
陈星耀目光放在笔迹本上,“线索太少,准确性有待商榷,只能从王木楠这件案子进行分析。”
“你说,我听着。”
“年龄在三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有固定工作,身高在一七五左右,有交通工具,方便搬运受害人。”
路全点头,“我的分析也差不多,但这个范围太模糊,想要抓住他,我们先要找到周婷。”说完叹了口气,“或者说周婷的尸体。”
陈星耀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下一步还是用笨办法,在周婷回家的路线,寻找监控录像,查找可疑车辆。”
“只能这么办。”刑事侦查大部分情况下干的就是大海捞针的活。
……
老刘给甄珍找的这几个散工都是熟练的装修工人,干活细致麻利,估计在农历年前能完成所有的改造。
现在还没有在外吃年夜饭的传统,甄珍想等过完了元宵节再开业,时间定在正月十六。
缺的那位经理人选,由冷芳和省宾馆的王大厨联袂推荐,是省宾馆的餐饮部经理,大名叫秦月娥,江湖人称娥姐。
娥姐里打外开很有江湖大姐风范,性格跟小燕姐有点像,风风火火,不咋呼,有成算,很能张罗事。
甄珍在不忙的午后跟穿着一身板正西服套装的娥姐在大渔见了一面,问她为什么想离开稳定的国营宾馆,来她这种私营火锅店上班。
娥姐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甄珍,你说我图啥?当然是图钱。你家宝库小,你不了解行情,从九四年开始的,教育局这个三特班已经弄了三年了,什么民办公助、公办民助、校中校,花样百出,择校费都开出天价了,九千块打底,不知道有多少家长为了这九千块钱愁白了头。
我儿子还有两年就要上高中了,这个钱还要翻好几番,凭我们两口子的死工资,上哪攒够这个钱?”
甄珍倒是知道一点择校费的事,邻居里红枫是凭自己优异的成绩考上高中,广琴因为是少数民族,就学安排特殊,不需要折校。而小燕姐曾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要不是因为她和陈星耀给他们夫妻安排工作,她家杨乐的择校费还不知道上哪去凑。
娥姐揉了揉太阳xue,“咱苦点累点不怕,我就怕孩子将来埋怨我,说本来能有个好前途,就因为你交不上择校费,让我上了个普通高中,考了个三流学校,一辈子都耽误了。”
娥姐的焦虑是所有家长们的焦虑,甄珍没上过大学,对大学格外关注,现在高考录取率低,真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不挤怎么行?上大学是寒门学子或者说有抱负的人改变命运的唯一通道,砸锅卖铁去上学的不在少数。
当然像冯奔那种,考试前一晚熬夜看外国经济期刊,睡过了头,完美错过第一门考试,本来能进北大,结果进了省大的怪胎另说。
娥姐快人快语,对甄珍表示,“上回接待台商考察团那次,咱俩也算合作过,来你这工作虽说是为了挣钱,但娥姐跟你保证,以前怎么干,现在要加倍干好。光说不练假把式,你看我实际行动。”
如果一场宴客是一场小型战役,像娥姐这样的人就是天生的战略家,他们就是为现场调度而生的,也自豪有这份能力。
上回招待台商,省领导那么重视,娥姐指挥若定,从桌布到勺子,再到突发状况,在她眼里都不是事,甄珍很佩服这样的人,对她的到来求之不得。
“娥姐,姐妹齐心,其利断金,咱们加油干。”甄珍伸出手。
“必须的。”娥姐握住甄珍的手使劲摇了摇。
有了经理,下一步就是招收服务员和后厨的杂工,招工还延续甄珍一贯的做法,为省城的下岗再就业做点贡献。
这回找的介绍人是曲海燕,曲姐。当初她代理车辆厂集体诉讼案时,对市区的下岗企业调查得很仔细,最清楚哪个厂子安置费发放不到位,哪块工人现在生活艰难,电话里立即应承了甄珍的请求。
放下电话,第二天就介绍了三十个靠谱的下岗工人,经过娥姐考察后,全部留用。关于培训工人,跟冷芳冷姐借了酒店的客服部经理,给员工做培训,中餐火锅店,要做到四星级酒店的细致服务。
火锅店跟大渔不一样,大渔算是甄珍的私人小馆子,营业面积小,至今只请了一个刷碗大姐。火锅店是个中高端饭店,如果因为服务员数量少,服务质量跟不上,口碑太差的话,是要影响日后生意的。
所以招这些人还不一定够,先试营业看看,不够再接着招。
培训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