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化,就不再有那些个剪不断理还乱。”
“那看样子,点点也会恨她父亲了。”
孙泠突然的答非所问,叫温童没反应过来。
她望向孙泠,后者rou眼可见的怅然貌。正准备就此打住,孙泠却再度开口,“我原先有个老大,如果好生活着的话,现在该是不比你小几岁……”
随后,就这全无仪式感地,话家常般地,将那场空难交底给温童。
温童闻言就懵住了。知情以后,她尤为悔恨上一遭无礼且冒犯的试探,舌头也囫囵打结,不知道此时此刻说什言辞最合适。
“对不起,孙姐。那天贸贸然问你女儿的年纪,怪我言语不。”
“没关系,本来这种事情,有人问没人问,它都硌在那里不来也不去。”
“所以点点没见过父亲……”温童话只说一半,即刻抱歉状,她该避讳伤心事的。
谁知孙泠也只是笑一,不打紧的样子,“是的,一面也无缘见过。我经常怕这孩子冷不丁问爸爸在哪,问了我又要怎么答。可她倒是鲜少问,我真不晓得该庆幸还是不安。
因为明明她也不是什早慧的孩子。”
“也许正因为早慧,乎不问。”
“我做母亲的亏欠她太多太多,更不知道该如何偿还。”
温童望向不远处,点点正趴在沙画摊头观人作画,收回目光,她温和道:“尽管这话说出来很普世鸡汤很上帝视角,包括我自己也是说得到做不到。但还是想说,父母与儿女之间,最健康最久远的关系应是,不认为彼此赊欠。
我我爸就是为一个欠字隔阂了太久,会始终较着一股劲。我这人也是拧巴,要是有朝一日全理顺了,就好了。”
“你还年轻,慢慢来。”孙泠失笑,面上绸缪徐徐褪去,换温柔颜色。
她们陪点点拣中一幅沙画模板,付完账,站在边上紧着点点沉浸其中。温童又想到转去总经办的事,实话实说,“我有些担心,担心自己胜任不了。”
“不要这想,世上没人是能天生胜任一份差事的。总经办那么多人,哪一个新上任时不曾慌乱过?鱼苗从小池塘归到水库里,总会长肥的。
眼下总经办正值招新期,你别观望不前地误了好时机。能走捷径就绝不要绕远路。”
是夜,温童听了孙泠许多由衷的教诲,也听她追述了那场空难的前前后后。只是记忆过于笼统,又或者叙述者主观的断章,导致那段往事里,痛苦被无尽地放大。
像一盅草药被时间的纱布滤过,冲走药渣冲走酸辣辛,浓缩留下的,
就只是苦。
*
温童听闻,梁先洲就位后,销售部的事宜就全权由他直属了,从即日起。
不多时系统下达的正式通知也盖戳了这桩传闻。温沪远这手牌,打得不可谓不Jing刮。原先陈瞻没走,营销和市场部直接对副总负责,而赵聿生统管销售与研发这块。
而这一来,权力架构近乎于洗牌复盘,对接营销与市场的职责挪到了赵聿生手里。虽说他依然能领导研发部,
但以后,销售部的进项销项基本就不从他案前走了。
温童瞧见通知的时候,好险弄翻手里的挂耳杯。
叉掉消息栏,她左顾右盼,想着去某人办公室望望他情况如何。只可惜被吴安妮劝退了,这些天赵聿生都极为地忙,在大班桌前坐牢那种,且闭门时不容任何人“探视”。
温童算是发现了,他这人较真起来会究极工作狂。他们今天唯一一次碰头,是通知下来之前,本年度二部的首次落实会议(没准也是他主持的最后一场)。她随孙泠跟在队伍末尾,不经意抬头,正巧某人也回首来望,目光触及就是她这里。
那一下,温童不禁心跳绊了一跤。
下午三点缺一刻,梁先洲突然唤她过去。温童不明所以地推门进,梁端正坐在案前,yinyin地,略伸伸手,关照她落座。
“还没正经同您道喜,恭贺升。以后该称您梁总了。”温童局促地笑一。
梁先洲把提前备好的茶推给她,和煦莞尔貌,“老实讲,不太习惯你这样叫我,还是一切照旧罢。”
“那怎么像话的,公司有公司的规矩。”
他听去,低头轻声复述,“是公司有公司的规矩,还是你我亲疏有别……总之,极少听你规规整整地喊赵总。”
温童一怔,顷刻间难为情起来。更有种持枪被要求缴械投降的发虚感。
顿了会儿,她抬头微微一,“因为赵总和梁总于我,先来后到的结识顺序,我或许情感上更亲近他些。”
“那,你对这个调度有没有意见呢?”
梁先洲隔空望入她眼底,“有的话,大胆说。”
二人无声交汇着目光,好半晌。温童紧紧身侧的双拳,委婉道:“意见是没有的,有也浑无意义。倒是很希望这主张的那个人,能趁早明白,盐从哪成醋从哪酸。解决弊病的根本办法不是一味地疑神疑鬼,而是尽快找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