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清正的陈府家主、当今的丞相大人竟然带回个姿色颇艳美的女子,给大人磨墨、陪大人散步,姿色又好、性情也佳,和大人颇投契,极讨大人欢喜,不久大人竟将其正式纳为侧妾。
这陈夫人贵为小皇姨,大家难免替陈大人担心,但也替他高兴,毕竟这小皇姨也真、太过份,就是再不喜先皇赐的婚也不能这般总不着夫家。
又听说,这桩儿喜事竟是当今新帝牵的缘、给大人撑的胆定下的。众人又恍然,难怪,幸好太后、新帝明理儿。
如今这陈大人和陆皇姨,就只差真正“和离”,哎,你说、这都什么事。
事情据说是这样的:
新帝登基不久便迎来十五岁生辰,自是“迎回出嫁”的小姨姐姐陆婉进宫里庆贺,两人又躲在一处吃桂花麦芽糖,麦芽糖粘牙粘唇,李信帮她将娇唇上的糖花儿抚下来,心头嘣嘣嘣的响。
神差鬼使将粘了糖花的手指拿进嘴里吮了一下,好甜,又想甚笨、吮自己的手干嘛,便凑过去吮那瓣娇唇,更甜。心头嘣嘣嘣更是大响,傻墩墩的他情窍终开。
原来,一直欢喜小皇姨姐姐,是男女之间的欢喜……
陆婉娇红着脸看他傻墩墩露着两颗小虎牙深情柔视自己,皇袍下却又顶起个大帐篷,两人偷吃了违常之果。
李信傻墩墩,小皇姨姐姐娇纵纵,他包容她,她却也不欺负他,早前虽不常见,一见却总是无比相契,如今一切敞开来,他再也不想放她回去,蹙眉动歪心思如何将小姨姐姐堂正留在宫里才好。
陆茵见他闷闷,心想长大了,该出去见识下,唆使他央相父带他私服去宫外溜哒两圈。
“使得?”他自是开心得雀跃。
“自然,天下皆是你的,你怎能全然不知宫外景致。”
就这样,陈清带着李信和几个大人、侍卫私服出街溜哒,兴奋得李信差点又想大赦天下,陈清无奈的告诉他牢里无人可赦、天下可清平了。
看街上卖艺人吹拉弹唱、变脸喷火球胸口碎大石,李信又乐得咬着个现买的大炸鸡腿口水哈啦的说:“相、大、哦不,那个陈叔父,宫、哦不、府外太可乐了。”
其它人还好,这第一回作陪见到新帝的杜延抚额狂汗,陈清面无表情递了条丝绢给他,“多时没进两张嘴的圈子,少见多怪了不是。”
“是、是,陈大哥教训得是。”
经过一女童学院时,见一土霸竟在学院门内欲欺凌带走那女先生。
侍卫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把那土霸押了上来。
这一队路见不平的人个个气宇都甚不凡,就连那个墩冬瓜般的虎牙少年也有一付舍我其谁的傻样,那女先生和学院女院长又惊又喜溜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杜延望向那女先生,当即怔了怔,一时收不住喃喃:“大、大哥,这女子有两分似、似小姐呢。”
陈清迅疾转头望去,确实有两分陈漪的模样,只是、哎,哪有陈漪好看呢,他又怏怏低下头。
李信问那土霸为何欺凌弱女?
土霸回:“关你鸟事。”狂妄的欲挣开被侍卫反剪的手臂,“来人!”半个鸟人都没见上来,全让侍卫给截了。
“放、放肆!”李信捂着大鸟大喝,“拖下斩立……”
陈清扯了下李信的衣袖,李信想起了什么赶紧像个大傻冬瓜闷闷闭嘴,陈清挥了挥手。
侍卫给了那土霸几个大嘴巴,土霸瞬间蔫了,硬杠着说那女先生欠他钱,欠钱rou偿,天公地道。
作陪的刚回朝休假的镇远大将军王天中说:来来来,来跟我rou偿,看爷不Cao死你。
众人偕大笑,王天中大将军一把银枪平定西南战事,一根rou枪威力据说更猛,床上啪啪声跟战鼓一般响。
那女院长拉着女先生过来向各位道谢。
女先生近看和陈漪确实有两分相似,特别是那个娇俏的小鼻头,几乎一般样儿,哭得眼似肿桃,自没有陈漪的杏眼姝艳,许是确实没钱,衣衫妆容也不合衬,显老气了些,似有二十二三,哪有陈漪十六七岁少女娇稚气。
杜延暗暗叹息,世间哪还有陈漪啊,就是鼻头似、哪哪再似,也终不是那独一无二的陈漪,见陈清看向那女子似也有些出神和无奈。想这大人至今无后,庶女走在他前头,真……
陈清让杜延给那女先生些儿银两傍身。
女院长赶紧替女先生接过,颤巍巍解释:“多谢各位大官人,她也是苦命,还是那前前朝名门大官嫡女,满门皆折幸存她一个,也是个硬气清白女子,坚持教授女童识字为生,年初染疾向银庄借了十两银子治病,今儿还钱这恶人非说得还一百两,啧啧,我们哪有一百两银子。”
一听到前前朝,大家也是不胜唏嘘,又如鲠在喉,也都不好问是哪家大人之后。——李容与太子争皇权那些年,不少大官一不小心站错了队,满门皆折。
那女先生一直看着陈清,戚戚哀哀垂头又抬头又垂头似有话讲,又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