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为你报仇!”
“你…!!”浮玉咬着牙站起身来,却见着对方长袖一挥,一个颇为复杂的封诀已然瞬间将她的灵力封住了大半。
“两百年!若是再多嘴,便一辈子不用回来了!!”
“……”浮玉咬着牙,狠狠踩裂了脚下的石砖。
“去就去!两百年就两百年!我浮玉脱了你这个身份,往后还活不下去了麽!”
“就算是到期我也不回来!你且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孩子!反正我就是没错!我没错!”
语罢,便见那伤痕累累的娇小身影再一次深深看了一眼渥丹及那尚不知事的浮盈之后,便豪不顾恋地踏着雷雨径直向外跑去,再也没有回头。
“……”
逐渐暗淡下的天光下,雨甚是喧嚣,人群却是半晌寂寂。
“都…散了罢。”
直至人群散去,直至那怀中的小家伙早已不知被人抱走多久,立在原地的玄沢还长长望着远处的方向,站在雨中一动未动。
身侧发凉的柔荑抓住身侧吹落而下的大掌…凉得透骨的同时,也轻颤得不能自已。
打在孩儿身,痛在父母心…
浮玉方才出生,直至向如今浮盈如此大时她的身子一直不好,渥丹尚在调理之间,便都是玄沢一夜一夜抱着哄着,就连处理政务时也拥在怀里睡着的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怎能不心疼?
或许只有渥丹知晓,浮玉小时拍拍屁股闯的祸,便都是玄沢这个做父亲的一件件去亲自处理作歉,倘若男人真的在乎什么作为真神的颜面,恐怕也不会因为自家小女打了一个下属的孩儿,便丢下政务亲自上门赔礼。
浮玉闯祸,或许最难受的是玄沢。
看似更宠小女儿的男人,其实默然将更为成熟的爱放在了心里。
“她不过是…一时作气。”渥丹轻轻宽慰道:“你莫担心…她那样的脑子,有能耐闯祸更有能耐保护好自己…当年每次吵架时说得气话这样多,一个孩子罢了,转头就会忘的。”
“或许借着这次历练一下也好…你之前不是也总狠不下心麽?”
“她会回来的。”渥丹主动踮脚捧着男人灰凉的脸,安慰道:“我向你保证…阿沢,她会回来的。”
而天外的另一处,九重天外的某处山林之中,一道娇小身影正端端蜷缩在一棵树下避雨,小小的脸苍白得有些失去了血色,神情黯淡地发着愣,既是在一阵巨响的惊雷而过时,浮玉受惊地缩了缩,像是突而想起了什么,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盈白的玉牌。
“…暮汜…暮汜?……”
或许,他们再也见不到了罢?
……毕竟她连对方具体如何长相,都已然在那日的夜黑风高之间未曾看清。
出着神几番将那块玉牌在手中摩梭之后,小丫头小心翼翼地再度将其揣回了怀中,既是一个闪神之间,娇小的身影便这般跳入了一片浓浊的云海之中,向下飞身坠去。
………
一场暴雨,从傍晚持续到夜浓时分还未曾停歇。
雩岑擦了擦水汽氤氲的长发,朝着窗外略略出神。
玄拓不在,她本想回那暂居的院落独处,然白日出门前,东西便已被天枢移了过来,夜凉骤雨,虽是夏日,听着那哗哗的雨声,却也别有那秋叶枯荷、雨打芭蕉的凉畅。
新月退身之前,小姑娘似才想起什么,将今日离开云府之前,暮汜嗫喏着塞给她的画卷交由了新月。
“你…你可不要误会!我听闻她是清微府的仙婢,之前偷了…偷了我的东西就跑了!所以…所以我才会找她的!!!”男人满脸的不自然,憋得俊脸涨红:“你现下刚好在府内暂居,不若借此帮我问问,这姑娘姓甚名谁…”
“东西?”
雩岑疑惑地将画像摊开,那昏暗的天光之下,画像上娇俏灵动的少女却仿佛独有一份光亮。
“…这?”
小姑娘眨了眨眼,那眉眼之间确乎有些眼熟,她第一眼还颇有些讶异地认成了浮玉,可仔细又看,却又不是,最多有个六七分相像罢了。
可瞧这画工…谁会这般工笔细致地给一个小偷作像?
雩岑疑惑地对摸着那画像左看右探,托着几乎等身长的卷轴探头愣愣问道:“你丢了什么?你多说些我才好帮你去找啊!”
“……”
像是猛然问道敏感之处,暮汜霎那的脸转为爆红,仿佛下一秒都能烧起明火来,就连那耳根都赤得不像话,半晌才在她愈发迷惑的目光下微微偏过头去,吞吞吐吐憋出一句话来:
“是…玉牌……我出生时我爹…我爹亲手雕给我的玉牌……”
玉牌就玉牌嘛!
雩岑斜眸,有些失望地重新卷起画轴,对着那明显有些反应过度的男人施施然翻了个白眼。
知道的丢的是玉牌,不知道还以为把心和贞操都给丢了呢!
方才暮汜那模样,端像是个被夜袭公子强占了清白的良家女子,又羞又躁的,她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