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踟蹰一番的雩岑方一开口,竟说的是这般石破天惊的话。
“你…会写和离书麽?”
“害,都是成年仙了,成熟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提和离,结都结了,老夫老妻的,为了孩子凑合凑合过呗,还能离了咋——”晃晃荡荡话至大半,男人才似猛然反应过来,愣愕一下坐正:“?!”
“等等!你方才…说什么?!”
“我需要一份和离书,暮汜。”
小姑娘靠坐在墙角,微敛下眸来:“你都知晓了罢。”
“我与濯黎的事。”
“新婚那事?…”暮汜震惊之下有些愕然的眨了眨眼:“几乎整个云府都被派了一份大礼,每人都有。”
“那你应该也知晓之后……”
“你是与帝君吵架了不成?”男人反应过来皱着眉急急插话道:“星潮水患虽不常见,但破坏极大,更何况正巧装上了你成婚那夜,帝君又是话事人,连着三日都走不脱,你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所以之后才不是跑回三清去了麽?”
暮汜絮絮叨叨宽慰道:“毕竟帝君这身份摆着…那几日又正巧恰逢下界有急事,陛下也只得分心离了几日,帝君一人支撑是冷落了你些,不过不是陛下听闻前几日已回…若是有何心结,你们夫妻之间有何不好说的,你这不回府又这般闹和离的,实在不妥。”
雩岑:“???”
暮汜:“???”
“你不知晓…?”雩岑煞时哑然。
她本以为零随这般大的身份,平白无故失踪了几日,虽说不多也足以引起极大的风波,再加上就算濯黎可以隐瞒,估计也因为气着零随带走了她而将此事大肆宣扬,甚至她都做好了外头风评说她与玄拓在新婚那晚
可是好像并没有。
“外头…是如何说我的?”
“?”暮汜同样被雩岑这般一问好似也有些傻了,愣愣道:“不是说你与帝君地下恋情已久,从昆仑始便已私定终身,所以那时才与三清断了联系,故而你毕业之后,两人干柴烈火,帝君遂决定将这段恋情公之于众,风风光光迎你过门。”
“虽你与那玉清真神那关系不佳,帝君还是以新婿的名义往清微府走完了一波三媒六聘,虽是简化许多未像那人族一般繁琐,可光那聘礼就整整抬了几百箱送去,那天马!嚯!长长地,几乎从九重天都排到了清微府门前,好不壮观!”
“还有人质疑你身份低微,不配帝君,第二日那上界最大头条便就洋洋洒洒写了数万字你与帝君的恋情之事,还包括数千年前你被玉清真神从下界带回之时,那三生石上便已然显出了你与帝君的名字,乃天作之合、天生一对,再加上你本就是玉清真神养女,当时去昆仑也不是因为资质不好,而是掩人耳目秘密送去,一则历练,二则也怕打扰你生活罢了。”
“包括还有许些二流杂志三流期刊连着写了好多天你在昆仑的生活,单成为校霸一事,虽是逼不得已,但从侧面表现出你的资质其实比许多人已然好了很多,当年的废物纯属造谣,往后也会被少阳府追究律法责任,对簿公堂,包括当年欺辱你的那几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卫桀啊什么的…”
暮汜忍不住扑哧一笑:“你不知道,那天猷武君可气坏了!”
“天天家门口被人扔烂菜,臭鸡蛋不说,也不知哪几个兔崽子连夜跑到他府门前撒尿,虽说被逮着了,但那管事的一问,却是想笑又不敢笑,更何况报的又是帝君新婚夫人的大仇,美名其曰替天行道…但明面上还得糊弄过去,就总是按照规制不痛不痒地罚几下,交了三百灵币罚款就放了,到最后天猷武君府上干脆便也不送人来了,一整天地大门紧闭。”
“总之你的料在成婚那两天几乎被那些专职小狗崽报刊挖了个遍,有些私密的一看便是少阳府特意放出来的风声…”
男人拍了拍雩岑的肩膀:“现下你在上界的名声可好了。”
“不过也有些不入流的小报刊曾挖到你什么成婚之前私赴天帝宴会什么的,说与陛下…哎,不说不说…”暮汜摆摆手道:“那日虽然是颦瑶强带你去的,但是我完全相信你与陛下是清白的。”
“毕竟帝君待你这般好,他的相貌身价地位,哪一个需要你去劈腿去攀附陛下,分明便是空穴来风,尽整些有的没的的垃圾消息,挑拨陛下与督相关系!”
雩岑怔怔然已然有些听傻了去,她那几日几乎是与外界隔绝,却不知这变动如此大,却还是被暮汜猛然地一拍吓得几乎跳起来。
“啊…啊?…什…什么事?”
“你那日,与陛下的确没什么罢?”
男人侧眸一脸‘外面都是在造谣’的坚挺信任,雩岑微抖一下,赶忙反应过来尬笑打哈哈道:“那当然!我可是寻了个最远的位置坐,连天帝长啥样都没看清,到点就赶紧走人了!…只是路上没看路,不是还掉到池里去了,兜兜转转才游了一圈爬上来,身上还碰得红红点点的…你又不是没瞧见哈哈哈哈…”
…才怪。
她那日不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