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被几个歹徒绑架了。
他眼里不由得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喂,姓吴的,你是不是该先感谢一下我这个救命恩人啊?我叫柳侠惠,那几个歹徒都被我收拾了,不然你就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哦,那……谢谢你了,柳兄弟。」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你一个人是怎么收拾他们三个人的?难道你会武术?」
「是啊,我从小学武,收拾这几个废物不费吹灰之力。」
不知怎么的,吴浩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和他似乎很早就认识,或者说一见如故。
他看起来很年轻,绝对不到二十岁,但是却 显得大气成熟。
他口里说的是很久没有听到过的标准普通话,让吴浩然倍感亲切。
他从心底生出一种如释重负如沐春风的感觉。
「柳兄弟,你……认识我?」
「当然了,我是受你母亲的委托来找你的。刚巧碰到你被歹徒劫持,顺便就救了你。」
半年前,当时还在上大学的吴浩然被人检举了,说他在学校食堂的墙壁上写下了‘打倒毛XX’的反动标语,他所在学校的保卫处派人来抓他。
他迫不得已仓惶出逃,将母亲和6岁的妹妹给抛下了。
到了美国后,他发誓要先混出个人样来,然后再把母亲和妹妹接过来享福。
他的这段经历柳侠惠知道得一清二楚,因此骗他说是他母亲委托自己来找他的。
他母亲是一位小学教师。
「我妈她……她还好吗?」
一想到母亲,吴浩然就止不住泪水盈眶。
「她很好,你妹妹也好。我是她教过的学生,她嘱咐我一定要帮帮你。」
柳侠惠还知道(后世的吴浩然告诉他的),吴浩然的母亲在他离开后没多久就为生活所迫而改嫁了。
她吃尽苦头,却没有熬到儿子回国去看望她的那一天。
只是,这话现在没法说,他只能继续骗自己的老朋友,让他暂时安下心来。
接着他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说他是来美国访问的中国体育代表团的一员。
他还说吴浩然的母亲对他有大恩,所以他帮她的儿子是天经地义的。
吴浩然的性格文静,不怎么喜欢运动,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体育赛事。
因此柳侠惠说的事情对他来说遥远的很,就像天方夜谭一样。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一事无成,很对不起留在国内的母亲和妹妹。
想到这里,他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他到美国才两个月,语言关还没有过,换了别人也不可能做得比他好。
柳侠惠等吴浩然哭完,从车里找出两张纸巾,让他把眼泪鼻涕擦干净。
说实话,看着吴浩然在他面前失态,他心里多少有些酸楚的感觉。
这家伙后世可是一个颇有心机的人,好在他对朋友还是很讲义气的,不会去坑他们,不然他们也不会互相吸引,成为最要好的朋友。
接下来,他开始给老朋友‘上课’。
他不厌其烦地给吴浩然讲了股票市场的运
作原理,以及他今后该买什么书看,该往哪个方向努力,需要做些什么准备,等等。
吴浩然只在国内的大学读过不到一年,但是他的自学能力和动手能力都特别强。
柳侠惠跟他讲的这些东西,大部分是后世从他那里学来的。
柳侠惠就这么讲了将近两个小时,只讲得他口干舌燥,也不知道吴浩然到底听进去没有。
他停下来以后,吴浩然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只是我现在一文不名,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来的钱买书,哪来的时间去学习股票交易?」
柳侠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他自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大把钱,都是从强哥屋里的桌子上拿来的,加起来有两千三百多美元。
他抽出两百美元放回自己的口袋里,把其余的都给了吴浩然。
「这是从绑架你的那几个歹徒屋子里搜来的,至少够你一两个月的生活费了吧?」
「这……这不是赃款吗?要是警察找来怎么办?」
「那几个下三滥,警察不找他们的麻烦就不错了,他们哪里敢去报警?再说他们过去从来就没有见过我,就算去报警,也绝对找不到我的头上,也不会找到你的头上,除非他们想被控告绑架罪。」
吴浩然心想:那倒也是。
他们都是进过警察局的黑帮分子,哪里会因为被人抢了钱去找警察?真那么干,他们要被黑帮的人笑死了。
「好吧。大恩不言谢,我一定照你说的办,去学学这个股票交易!」
「不是学学,是以这个为生,今后你母亲妹妹的幸福生活就全看你的了。还有,你不要再回那个破餐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