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是我们可怜的女儿,你看看她的眉眼,分明和我的一模一样。我苦命的女儿,竟是这般面有菜色,瘦骨嶙峋的这过得是什么日子?每日除了上学,还得起早贪黑地干活养家,那黑心肠的烂赌醉鬼一个不快,还对她拳打脚踢,险些还要把女儿送了去抵赌债!看看这照片上女儿胳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可怜,若轩,我要亲自去接我们真正的雪儿回来她向来优雅从容的的音乐家妈咪吕如画,看着那些照片哭成了个泪人儿。
岂有此理!那恶汉竟敢如何苛待我们的女儿,一定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她爹地梅若轩看着那些照片也是俊容一凛,破天荒地拍了桌子:如画,你亲自去也好,务必要完完好好地把我们的女儿带回来,只是公司最近有个大单子出了岔子,我走不开,否则我一定陪你一起去把我们的女儿接回来。
吕如画甚至完全忘记了夫妻多年的生疏与隔阂,趴在梅若轩的怀里和他哭诉:这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险些丢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好孩子,雪儿受了太多的苦,是我们对不去她!我们是如何做父母的,当年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掉包了?让她平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那个黑心肝的下贱保姆李春花贪图富贵,居然敢把她的下贱女儿换了过来,若轩,等我们把雪儿接回来,就把那个保姆生的下贱胚子送回乡下去好不好?
这?梅若轩怔了怔,面有不忍:可逊雪是无辜的
不等他说完,吕如画就抬头看向梅若轩:无辜?我们的亲生女儿才是最无辜的!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表情不复优雅,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怜我们的女儿尚在襁褓,就被那丧尽天良的保姆给偷偷换了,让她的下贱女儿鸠占鹊巢,平白享了我梅家十八年的荣华富贵,若还把那下贱胚子留在我们家中,岂非要如了那黑心恶妇保姆的心愿?若不是她死的早,我一定要把她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你若还要把她生的那个小贱种留在家里,我日日见她,你就是拿刀子戳我的心,戳我的眼,必须把那小贱蹄子送回去,让她也吃我女儿吃过的苦,受我女儿受过的罪,让小贱人过回她应过的下贱日子去!
这时梅若轩似乎也被妻子说服,他叹了口气道:好吧,等你带孩子回来,等做完亲子鉴定证明了是我们的女儿,再等绛雪腿伤好转出了院,就把绛雪送回她原本的家去吧。
听着吕如画一口一个下贱胚子,贱种贱蹄子的,又听梅若轩对此也不加反驳,只把她这个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当成玩意儿似的,说送回原本的家就送回去了。
梅逊雪目瞪口呆。
她简直不敢置信。
她,她不是爹地妈咪的亲生女儿?
她不是梅家的女儿?她是保姆的女儿?
而爹地妈咪对她也没有一点感情,妈咪视她若仇敌,言语刻薄到令她心冷,说她是下贱胚子,爹地也不顾一丝父女之情,说把她送回去就送回去了?
不待梅逊雪再多想,眼见私家侦探汇报完了便站起来告辞,在门口玄关长廊的她赶紧先一步出去,绕过庭前流水潺潺的小天使喷泉,顺着蜿蜒的石子小路,藏到了别墅后头的小花园中。
远远地看着她爹地妈咪也各自开车走了,梅逊雪等了一会儿,这才失魂落魄地进了家门。
说起来,她从小养在爷爷nainai膝下,父母缘分浅薄。
爹地忙着在外面,不怎么回家。
妈咪呢,对她冷冰冰的,一心沉浸在她的音乐事业里,见天地全世界飞,开她的全球寻回演奏会。
偶尔在家了,坐在沙发上就是一身的优雅贵妇范,悠闲自在地插花品茗中,不是嫌弃她这个女儿没有继承她的优秀基因,就是指责她没有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气度风范。
小小年纪不爱学习,也不喜欢艺术,就知道打扮爱美,不知从哪学得一身的铜臭味与脂粉气,就晓得掐尖冒头地跟别家的小姐攀比。
不管她怎么在妈咪面前讨好卖乖,妈咪都不喜欢她,她还以为是nainai说的,因为妈咪生她时难产,受了好大的罪,且自此也不能再有儿女,这才迁怒与她,这才不喜欢她这个女儿的
其实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可她着实就不是个学习的料,从小看书就看不进去,学习成绩就是班里那吊车尾的。
还有妈咪Jing通的那钢琴大提琴,还有小提琴古筝箜篌甚至连二胡也涉猎过,几乎所有乐器都学了遍,却统统是个没有天赋的,只有跳舞还勉强可以。
就因为妈咪夸了句跳舞还差强人意,她就拼了力气地学跳舞,坚持了十多年,其他她也没有放下,上课认真听讲,下课也继续练习钢琴,大提琴,只想向妈咪看齐,像她年轻时一样品学兼优。
她拼了命的连轴转学习,累的眼底乌青,最后是爷爷nainai疼她,看她学的辛苦,主动发话了,说他梅家的女儿不需要多么的出类拔萃,多么的名列前茅卓尔不群,只要她能平安喜乐的长大就好
现在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循。
怪不得她没有继承妈咪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