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派周伯过来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用药。
秦瑞成瞪着周远川冷笑:“行啊,来点治跌打损伤的吧,很快就用上了。”
周伯吓了一跳:“三少爷,你受伤了?”
秦瑞成:“我没受伤,但有人马上要受伤了。”
乔桥在桌子下面疯狂戳他,却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狠狠地捏了好几把才放开。
眼神也是威胁性的,那意思就是乔桥再多说一个字,他就真动手。
周远川那边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从在餐椅上坐下时就开始跟所有从他身边经过的人打招呼,眼睛弯成月牙,笑盈满脸,而且因为记性好,打招呼都是精准地喊出名字,让被叫者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觉得受宠若惊。
那架势,就差在头上拉个横幅,上书‘今日有喜’四个大字了。
乔桥夹在他俩中间,一边赤道一边北极,那个酸爽。
大太太优雅地舀起一勺燕窝,亲切道:“周先生,昨晚上睡得怎么样?还住得惯吗?”
“睡得很好。”周远川微笑点头,“床也很舒服,谢谢关心。”
“那就好。”大太太也笑,“不过,周先生以后还是尽量睡在自己房间吧,不然别人会以为我们做主人的没有招待好。”!!!
乔桥愣了一下,糟糕,难道周先生昨晚进她房间被看到了?!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周远川,后者脸上笑容依旧,却莫名多了几丝寒意。她又去看秦瑞成,某人却该吃吃该喝喝,就算听见了,也好像根本不关他的事。
老太太果然问道:“怎么回事?”
大太太得意地看一眼乔桥三人,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妈,也是巧了,昨晚我想起有些事还没嘱咐卉卉,就让她来我房间一趟,来了以后她才说看见周先生进了乔小姐的房间,我想这不应该啊,周先生不是瑞成的好朋友吗?怎么会半夜偷偷溜进瑞成女朋友的房间?”
到这里,桌上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大太太享受够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才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一早就让卉卉躲在暗处,结果怎么着?果然看见周先生从乔小姐的房间里出来——”
她假惺惺地转向秦瑞成:“瑞成啊,你别怪伯母,伯母也是为你好,你从小就单纯,伯母是怕你被人骗了呀!”
秦瑞成依然在喝汤,既不抬头也没有反应。
大太太又尴尬又恼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能强压怒火,敲了敲秦瑞成面前的桌子:“瑞成!瑞成!伯母在跟你说话呢。”
秦瑞成摘掉耳机,茫然地抬起头:“怎么了?”
大太太勉强一笑:“瑞成啊,吃饭怎么还戴耳机呢?”
秦瑞成:“吵。”
大太太提高音量:“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了?你的这位朋友,半夜跑到你女朋友房间去了,待到天亮才出来!”
周远川平静地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
大太太:“哼,你不要觉得瑞成好骗,我也好骗!”
周远川:“我——”
“我让他去的。”秦瑞成抬手制止周远川继续说下去,“昨晚我跟小乔吵架了,我让他帮我劝劝小乔。”
大太太愣了下,她花了一晚上设想了几十种秦瑞成可能会有的反应,每种反应的应对措施她都想好了,无论秦瑞成怎么辩解,她都会当着老太太的面把此事钉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弄走那个碍眼的乔桥。当然,要是再能给老太太留下三少爷被女人骗得团团转、不堪大用的印象,那就赚翻了。
可是——秦瑞成怎么反倒替周远川说起话了?
“瑞成,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但现在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大太太的表情有些狰狞,“你放心,你要是受了委屈,伯母第一个给你做主!”
秦瑞成掏掏耳朵:“伯母,你想多了,他真是我派去的,不信你问他。”
周远川何等聪明,在秦瑞成说第一句话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很自然地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嗯,昨晚我路过瑞成房间时听到里面有争吵声,进去后才知道瑞成跟乔桥吵架了,见到我乔桥就摔门走了,我留下来陪着瑞成喝了点闷酒,瑞成不好自己劝,就拜托我帮忙,所以我又去找了乔桥。”
大太太:“你敢发誓你说得都是实话?”
周远川不紧不慢地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大太太冷笑:“好,如果有半分假话,你就遭天打雷劈!”
周远川顿了顿:“其实每年被闪电击中的概率远不如交通——算了,我发誓。”
乔桥心想,大太太啊,你让谁发这种毒誓不好,偏偏让一个完全不相信因果报应的绝对唯物主义者发……
老太太喝了口茶:“小孩子家吵架拌嘴也是有的,继续吃饭吧。”
大太太不死心,仍然死盯着周远川不放:“既然你说得都是实话,那你一定能倒着把昨晚发生的事再说一遍!”
她得意道:“人可是很容易就能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