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做一夜夫妻百日恩。
不过用在松醉霖身上肯定是不行的。当然,可能这疯子表达他爱的时候就恰恰和别人相反的。
瞿东向是被痛醒的,醒来才发现自己手脚被绑着手术台上。
经过一夜休息,松醉霖恢复了一点血色。
他目光如水般温柔,蔓延在瞿东向身上,带着缠绵悱恻的情意。
瞿东向可不觉得他这个目光是什么好事,相反,越温柔越恐怖。
超过五十的好感度,肯定是比四十还要疯狂。
松醉霖眼见瞿东向醒了,愉悦的眯起了他那双丹凤眼,手指从她腹腔处开始慢慢滑动着。
他的手一直很冷,指尖滑动的时候接触皮肤,像是尖刀滚过一般寒颤。
瞿东向心里跟明镜似的,松醉霖这是不怀好意呢。
果不其然,松醉霖拉过一旁的滑动椅子,露出身后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各种手术器械。
“按照规则,现在就轮到我了。”松醉霖的声音略轻,磁性低哑,像是黑胶唱片带出的音符,沙哑中透着几分危险和温柔。
瞿东向此时此刻就在后悔。
人吧,很多时候不能太自信,尤其是面对变态的时候,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的思维里面人性的认知能力非常浅薄,想要奢望靠人类感情去感染他们,都是徒劳的。
松醉霖手术刀划开瞿东向肚子胸腔的时候,她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松醉霖听着瞿东向的叫声,眸色渐深,急切而疯狂的亲吻像雨点般落下来。
痛到极致的时候,瞿东向感到自己灵魂都在颤抖,一口咬破松醉霖的舌头,满嘴的鲜血,充斥着口腔。
注视着彼此的眼神,松醉霖盯住她的眸色暗沉,他丹凤眼,眼眶狭长,看人的时候脸上透着几分薄凉。
松醉霖掏出她肠子都时候,瞿东向已经奄奄一息了,她痛晕过去又痛醒过来,在死去活来中,身体和灵魂都仿佛被撕裂了一番。
松醉霖将她四分五裂的时候,瞿东向终于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瞿东向是活生生痛死的。
松醉霖一边将她掏空,一边给她止血。
无奈连一个麻醉药都不打,她在痛到失神的时候依稀看到松醉霖眉眼只是轻轻微挑了一下。
瞿东向察觉到了,松醉霖的好感度超过50,是一种寡情而喜怒不形于色的可怕城府程度,掩藏住了之前锋芒毕露的疯状。
可越是不显山露水,越是无法预测的危险。
你瞧着远处冰川只有一个尖角,却不知那深海之下是庞大而Yin冷的巨石。
*
松醉霖对她是真的有实际性伤害,瞿东向软躺在酒店床上,心里是萌生退意的。
她摸着自己的胸腹部,还深刻的感受到被开膛破肚的那种惨烈。
她现在觉得步西归和望帆远变态的程度,她突然就可以接受了。
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城市偌大,她有心躲着松醉霖,应该还能够躲避一阵子。
“真的好痛,好痛。”瞿东向蜷缩起身体,搂着被子寻求一点安全的慰藉。
这是她受伤难受时候下意识的动作,在这样一个无人的城市空间里,瞿东向突然很想听一听顾敛充满Jing力的喊着她小辣椒。她又想起了望云薄包容的眼神,在他怀里蹭着,然后安心的睡上一觉。
可惜谁都不在身边,在这样的时候·?城市没有一点烟火气息,只剩下她和松醉霖两人。
房间暗着灯,黑暗中瞿东向躺在浴缸里,热气缭绕,她感到刚才身上那种刺人的凉意从发梢处全部蔓延而出,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总算是缓过来了。
她为了今天能够躲过松醉霖,还故意挑了一家不大不小并不起眼的酒店入睡,就是避免松醉霖找到她。
瞿东向躲在酒店里一天了,到了晚上沉沉入睡。
夜半时分,黑暗中狂喜而克制的视线注视着她,眸光在睫毛中滤出的寒气比冰柜还要凉。
松醉霖轻轻的抚摸着瞿东向的脸颊,慢慢的滑到她脖颈,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早在瞿东向第一次死亡重生回来后,他就偷偷在她身上洒上了自己研发的秘药。
被洒之人是察觉不出的,只有他吞下相克的药物,就能够凭着独特的气味一路找寻。
像是被标记了一般的猎物,等待着他从黑暗的深处走来,在她的耳边低yin,唤醒她的恐惧。
她注定属于他所有,从她闯入他的人生开始。
他给了她多少次的机会,扼杀了多少次的萌芽,却一路纠缠着彼此,走得越远越深。
到如今——他会纠缠着她的灵魂,即使她发现他的灵魂多么黑暗而恐怖,也逃脱不了。
他会折断她所有的渴望和信仰,只能够陪伴他一起,直到时间的尽头。
*
笛安庄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