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第一。”
“嗯。”顾采真反握住她有点颤抖的手,“你别怕。”
柯妙笑得很虚,都发出颤音了,“呵呵,我怕什么,我不怕的。我相信瑶光君,他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她的视线有点慌乱地看向顾采真身后的白衣男子,对方手中熟悉的银针闪着寒光,她顿时更加心慌,倒是顾采真回头朝季芹藻笑了笑,“有劳师傅了。”
少女的神情十分镇定和从容,就好像马上要吃苦受罪、挨扎熬疼、历经风险的另有其人,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似的。有一瞬间,季芹藻甚至有丝丝想要叹息的冲动,以前他怎么会觉得她这样稳重的性子很好?如今看来,她是不是……太懂事了?才十四岁的年纪,就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慌张,性子甚至不若她的师兄花正骁还有一团消不去的孩子气,她简直早慧又早熟得……令人心疼。一旁的柯妙,才是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样子,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会求助别人,会展露慌乱,会表现害怕。可他的徒弟采真却只会说——“没事”,“不疼”。
这么重的伤,柯妙光是在一旁看着就泪水涟涟,她本人又怎么会没事,怎么会不疼?
季芹藻的目光格外柔软了几分,俊美的五官上现出一丝淡然的微笑,安抚一般摩挲着顾采真削瘦的肩头,“相信为师。”话毕音落,他一手按在顾采真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执着银针,看准了她伤处的脊椎,用力刺了进去!
“唔!”顾采真秀眉紧皱,闷哼了一声,一瞬间脸色更加苍白到无以复加,那针尖刺破皮rou又刺穿骨骼的声音,轻微到几乎破碎,却好像透过耳膜扎到了她的脑海中,因为特别疼,所以特别清晰。
那根银针迅速地从没入她脊柱的部分向外延伸出一片乌黑!
她果然中毒了!
“嘶——”那银针还在向里推进,顾采真的额上遍布冷汗,柯秒却不敢在这一要紧的时刻替她擦拭汗水,生怕自己的一点触碰也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顾采真本以为自己怕是要活生生疼晕过去了,可只不过一瞬,那到达顶峰的疼痛却不合常理地减轻了,她感觉到一股温暖治愈的灵力慢慢输入身体,原来是季芹藻在帮她减轻痛苦。
“马上就好。”男子温润平和的声音在耳后响起,还有那她曾经非常熟悉,却和此时意义完全不同的呼吸,凝重放缓,而后微微急了一些,近在咫尺。她简短地“嗯”了一声,那根完成了自己使命的银针就被迅速地拔出!
“真真姐!”柯秒惊呼了一声,抓紧了顾采真的一只手,后者却因为浑身力竭向后仰去,被收针后的白衣男子拥进了怀中。
“采真。”季芹藻低头察看她的脸色,同时手指飞快地在她的脊背上连按几次,“感觉如何?”
顾采真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采真?”季芹藻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没事。”她急促地呼吸了几次,终于从那股剧痛中缓了过来。
季芹藻扶她坐起身,指节轻轻地敲着她的后背,接着又去轻捶她的膝盖,“背上有知觉吗?双腿呢?”
“师傅,我没事。”顾采真朝他笑了笑,倒真有几分弟子对师傅的孺慕之态,而后虚弱地看向柯秒,“你怎么又哭了?”
柯秒呜呜道:“我要被你吓死了!”那被她揪得变形了的帕子,最终被她自己抹泪用了。
季芹藻莞尔,看到顾采真没事,他也放下心来,扶她在短榻上靠坐半躺,又在她腰后塞了一只软垫:“你暂时不能平躺,但是腰也不要用力,这样如何?”
“好,谢谢师傅。”
季芹藻凝眉看向放在一旁那根通体乌黑的银针,“这毒具体如何,还需要请紫玉仙子出手相助,只有辨析出此毒的构成,才能对症下药,治好采真。”
柯妙当仁不让地应承下来,“师傅有事走不开,她吩咐我须得尽力配合瑶光君,我立刻带着这银针回露华峰请师傅查验。”她有些迟疑,不放心顾采真,“可真真姐……”
“无碍,我自会照应她。”季芹藻的视线落在顾采真身上,温和地停留了一瞬,“她现在需要静卧,一个时辰内不能移动。”顾采真的衣衫有些许凌乱,他收回视线看向柯妙,“你去吧,有劳了,查验毒术最为紧要。”
顾采真并不想在这样明明清醒,却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和季芹藻独处。这会让她联想到一些很糟糕的往事。可显然在场的其他两个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柯妙又一次匆匆而去。
季芹藻转身,重新在铜盆盛着的热水里绞了一块软帕,抬手替顾采真拭去额上已经冰凉的汗珠。
他感受到顾采真身子的紧绷,以为她是很不适:“很疼?”
顾采真笑得很浅淡,“没有。”上一世生剖内胆的痛仿佛蔓延到了这一世。只是,那时的她惊醒后刚欲张口就被他禁了言,是被迫无法发出声音,也无法起身,而那时的季芹藻却是一边动手一边一声不吭,仿佛一个沉默的刽子手。
这一句“很疼?”,她好像等了两辈子之久。顾采真恍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