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不会觉得很委屈或者不公平吗?很明显,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觉得憋屈,屈辱,甚至想到仇恨,不光是你,我也会有这种感觉,你每一次抱我,每一次吻我,我总会担心,你下一句是不是要探听,关于我和陆”
禁忌的人,禁忌的话题,总能噎人喉咙命关。
苏瓷似乎是放弃遮掩,准备一痛到底,似乎又在打算着让两个人都彼此停止折磨猜测:
“秦鹤臣,要不,我们分开”,她下意识地还是选择了分开这个词,保留最后一分体面:
“这样对你好一点。”
他印象中,苏瓷笑起来是尤为动人的,盈稚的唇在笑,汪水弯弯的眼睛在笑,甚至眉间的小红痣也在笑。
可更多的时候她在哭,就好像现在,她一面奋力憋泪,一面继续编排狗屁不是的道理。
“你说什么?”
泪本来已经要收回去了,这句话又给她开了旁边的闸门,叫情绪一泻千里,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说,要不我们离婚这样对你,总归是好的大于不好。”
“苏瓷,你再说一句?”
“我”,她说不出了,因为他已经很狠狠地攥住她的下巴,离她脖颈不远地地方,就是那枚铂金戒指。
“离婚,你怎么敢的?”
你别碰我
她怎么敢呢?怎么敢离婚?又是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的?
他知道她忘了爱他的这件事,忘了曾经一切的一切。好的坏的,她都忘了。
而那些,是他从数年前就开始布局的,从她还在别人怀里,从她眼里只有对于长辈的恭敬就起步的。
他从看清自己心思就做了打算,自己一辈子都可能等不来同等的爱,但是,苍天可鉴,他居然等到了。
虽然只有几天,而后一切又重归于零。
没人比他在这场无妄之灾当中更绝望。
他甚至不知道陆肆怎么就起了那样的心思,又是他那一个不谨慎的瞬间给了他这样的可乘之机。
她回来之后,他知道她无比的不自在尴尬,所以他已经尽量,尽量忽视,那些拙劣的伪装技巧。
就像他当年无比宽容她内心强颜出来的做戏一样。
他向来不信的一见钟情和重蹈覆辙在她身上应用了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心甘情愿。
“我做的还是还不够好吗?”
“不是,是我的问题。”
那滴滚烫带着热烈的眼泪融入脸颊和手掌的交接处,好像这样就可以融化藏于暗里的坚冰。
“我觉得对不起你,说实话,我”,苏瓷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我回来之后,给你带来地都是麻烦,你的一句话我都需要需要斟酌好久,是不是意有所指,或者试探。”
“我是忘了,忘了很多事,但是不是愚钝,你心里有刺我是知道的。”
“你真的想让它埋一辈子吗?可是我不想那样,秦鹤臣。”
“一辈子太长了,我不想你那么累。”
他摇摇头,白切黑的瞳仁里是掩不住的憾愁:
“你不是想我累,苏瓷,你就是想让我死,你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她的细长鹤颈就在他手下,跳动的脉搏还没他怒气的几分之一强烈。
杀死她简直太容易了,有一瞬间,他真的这样想,杀死她算了,杀了她,他再跟着她一起去。
不对,他如此作恶多端,手上不干净的人一定会下十八层。
她呢?
她一定会在另一个维度里遇到纪容宇。
天堂地狱不通车,他们重逢再续前缘可怎么办?
他一定不会像他一样,把百般手段都用到爱情中,她心里肯定也更喜欢这样如月皎洁的男人。不然也不至于那么久都念念不忘。
“呵”,他松开手,把那线近于死亡的玄机踢到一边去,“想也没事,我不会死,我要堂堂正正地做你的丈夫,你这辈子,被我这样的疯子缠上,你算玩完了。”
“苏瓷,咱俩耗一辈子。”
秦鹤臣和苏瓷冷战了。
其实严格的冷战也算不上,至少从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上来说就不是。
喂粥,洗脸,沐浴,一样也不落。
可他就是不肯开口再跟她说一句话。
就比如现在,已经过了十一点了,他还是没回来。
往常他都在她的可视范围甚至几指的范围里面,那里用的着打电话问?
“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我跟姓楚的打个电话。”
她赶紧拦住:“别他说不定在忙。”
孙步娴轻哼一声:“什么忙啊?就算真的忙,不能跟你打个电话说一声?”
胡思乱想,苏瓷终究是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直到门铃从外面被人疯狂地摁揍。
打开门,随着冷冽的寒息进来的,还有扑鼻刺激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