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又想伸手去摸手机,却突然想起手机已经丢了。
“我艹!连月!”
这几个人似乎埋伏已久,有备而来目标明确,都已经朝着喻恒围去。喻恒反应迅速,也来不及顾她更不留手,脚穿军靴先扶着旁边的车甩了一脚狠力踹开一个,又一手擒拿摔了一个,可是车库空间狭小,双拳难敌四手,第三个扑了上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银色亮光一闪,往他身上一扑一送!
喻恒脸色一变,嗯哼一声,身子一顿,又挥手一挡,那人手一抽回,刀刃上带出了一片长长的血色,又顺带在他手背上也拉出了一条血痕!
几滴血落在了地面上。
“走!”几个人似乎对这里熟门熟路,见已经得手,又串了几下消失在了车群里。
喻恒面色苍白咬唇不语,弯腰伸手捂着左腹,一只手扶着前面的车,红色的液体从他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喻恒——”
连月顾不得湿漉漉的下身和鼓躁的小腹,死命的想爬起来,可是轻轻一动,肚子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又有一股液体涌出。
她顾不得孩子,抓住了旁边的车胎,跪在了地上咬牙想要爬起来,喻恒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扶着车子似乎是想阻止她,捂着腹部的手勉强一挥,连月看见红色印记染透了他的灰色羽绒服。
“手机——”
叫救护车。
“文清!文清!你别多管闲事——”
“哎呀!”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她是在靠近,“你们怎么了?不舒服吗?啊!”
她站住了脚,似乎是受了惊吓,“你流血了啊!”
云生(29.我知道了)
29.
“腹部开放性损伤,备血……把液补上,昏迷”
“这里还有一个羊水破的,多少周了?”
“32。”
“才32?让妇产科准备——”
……
“家属,家属在吗?谁打的120?138——是谁的号码?”
“我的。”
“那你跟我们一起走。”
“我也要去?那也——行吧。”
“文清哎呀你也去医院?这什么事啊——”
周围吵吵嚷嚷,身下一片濡湿,胎儿在肚子里,似乎已经很久不动了。救护车呜哇呜哇的拉着警报,然后动了起来,声音在头顶嘈杂,连月躺在病床上看着简陋的车顶,一闭眼眼前依然是喻恒那捂着右腹的样子——脸色蜡黄嘴唇苍白。他无力的靠在车上,一直捂着小腹,手指缝里一直流出了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向下,不停的流啊流。
他还好吧?
她看着旁边忙碌的白大褂,全身发抖,嘴唇翕动,似乎想问什么。
可是有一点声音没发出。
这样不行。
突然想起了什么,连月猛地伸手抓向了旁边!旁边的一个女人哎呀了一声,一下子躲开了。
“手机——”连月侧头看过去,声音低微,嘴唇一片苍白。
她要找人。
“你要手机?”
坐在旁边的女人开始翻她的包,又抖了几下,“你包里没手机啊,是不是丢在刚刚那里了?你家里电话多少?我来帮你打。”
连月闭了眼,眼泪又从眼角滑下。
她要找人。
这个时候,要去找谁?
爸妈?喻叔,她,不知道,知道也不敢,喻家的另外一个人——她哪里可能联系得上?念念在美国,号码——
“001——”她闭上了眼,开始背号码。
又捂住了肚子。眼泪从眼角滑了出来,孩子已经不动了。
“这是美国的号码?”
女人按了几个号码,察觉了什么,惊讶了一下,“我手机没开权限啊,打不了美国。你在国内还有没有人了?美国的人别人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的,你找个近点能马上赶过来的。”
连月看着车顶,眼泪流了下来。
“哎呀呀——”这个文清穿着时尚,却又是个好人,她从自己包里找到了纸巾帮她擦脸,又问,“还有没有别人了?”
“199……”
哽咽了一下,连月开始背另外一个号码,眼泪不停。
他弟弟出事了。
“消除贫困,改善民生,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要求。”
“已经出现了高收入群体,但依然存在大量低收入群众,我们真正要帮助的,是低收入人群……缩小贫富差距完成对人民的承诺。”
村委办公室宽大的墙面上,露天的一小块屏幕循环播放着的某位领导人发言,旁边不远处是一个公告栏,上面公示着最新一期的扶贫情况,图文并茂。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正围着中间的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人在指指点点的讲解着什么。中间的男人穿着黑大衣,眉目沉稳,不苟言笑,正眯眼看着上面的图片和文字,一言不发。
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