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平的客厅一片明亮,二十多米的落地窗气派非常,天意的园区在落地窗外遥遥可望。进口的意呆利手工纯木沙发,南美的原木餐桌,甚至进门小厅旁那个不起眼的小摆件,都是匠心巨作,彰显富贵气息。
男人长腿走在前面,一路进了客厅,并未回头。女人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在沙发前他终于停住了脚,坐在了沙发上。
打开旁边的酒瓶,酒液倾斜而出,旋转着荡过了杯里交叠的三块冰块,他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说吧。”
他坐在沙发上,右手拿着酒杯,随意的搭在扶手上,终于开始说话。
并不看她。
“是这样的。”
阳光撒在身上,房间是那么的大,她站在沙发后面,吸了一口气,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念念是我对不起你——”
男人胸膛起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闭了闭眼。
这次却并没有打断她。
“宁宁,”
一滴水落在了地毯里,悄无声息。女人站在他旁边,哽咽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是那么的空荡,“她不是你的孩子——”
男人吸了一口气,头靠在沙发上,抬手遮住了眼。
“那就有可能是,”她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发着抖,“是——”
是不可说的人呐。
是不可提的名字。
那夜那个抗拒的少年。
鼻间那凑近了的呼吸。
那些细细密密的吻。
天雷在头顶涌动,提彼之名,似乎就会引来天空之巅冥冥之中谁的感应——
“是,”喉头仿佛堵塞,那个字在喉间滚动,她站在他手旁,全身发着抖,却怎么也吐不出那个字来,“是,是,是——”
yu。
喻。
喻——
“可能。”
客厅那么空旷,他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开始轻轻重复她的话。
“可能。”他喃喃自语。
又猛地拿下了手,他侧头看她,眉目那么的英俊,他却双眼发着红,“可能。”
“都有谁?”他咬着牙,“都有哪些人?”
春(41.是他强暴了你)
41.
连月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眼里的泪滚落了下来。
“陈山。”他看着她,齿间挤出了两个字,面色阴沉。
泪水滑落脸颊,连月闭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陈山?”他似乎冷笑了一声,“你确定?”
“我没有和他——”滚烫的液体从紧闭的眼角滑落,连月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住了自己的声音,“自从我和你拿了证——”
她哽了一下,低低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飘散,“我就没有和他——”
客厅里沉默了。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只有天盛园区的一角在落地窗外静静的伫立。
“那你总是去他那里做什么?”过了很久,他的声音在客厅飘散,轻轻荡荡。
“我过去看看他,”似乎怕阳光进入了眼里,连月站在客厅,闭着眼睛,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他不会做饭,我过去给他包饺子——”
“整理房间。”
男人又沉默了。
很久没有说话。
然后他又哼笑了一声,带着嘲讽的味道。
“不是陈山,那还有谁?”
啪的一声,是打火机的火石碰撞,一股烟味慢慢的飘入了鼻尖,他的声音也带着散漫的味道,“你还和谁?向坤?是什么时候哪里遇见,旧情复了发?”
女人吸了一口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总不可能是老五。”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又哼了一声。几声打火机的声音又响起,男人似乎是在玩着打火机,声音轻慢,“我倒是记得边疆那晚——”
“不是的。不是他。”
那个似是而非的真相越来越近,心里压着的巨石摇摇欲坠。连月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只觉得一阵疲惫。这疲惫感从全身每个细胞都发散了出来,让她全身瘫软。
这个秘密——是那么的沉重,又是那么的可怖。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已经陷入了这个漩涡,陷入了泥沼,越来越深。或许有什么即将漫入她的口鼻,淹没了她。
让她再也无法改变余生。
女人又否认了,男人又沉默了。
几声打火机的啪嗒声又在客厅响起——然后又突然停住了。
他没有再说话。
沉默。
连月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这个秘密还没出口,她就已经觉得全身无力。扶着沙发走了几步,她慢慢的挪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了。男人靠在沙发上,就在旁边,眉目英俊又阴沉,西装革履,衬衫雪白,气质过人。他的右手搭在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