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头对准了自己的脸,她勉强笑了起来,“我是出来玩——”
“这又是哪里?你怎么穿成这样?你背后是什么?桌子?”女人在屏幕里晃着脑袋东看西看,有些疑惑的样子,“这是哪里?这里怎么看起来这么小——旁边又堆的什么?”
“我——”
“哇~哇~哇~”
床上的小奶娃突然一下子哭了起来,哭的猛烈。
“哎呀!”
连月走了几步,又急匆匆的跑过去,一下子拉开了正往小奶娃脸上呼扇巴掌的儿子,又顺手重重的打了一下他的手,“然然你别打妹妹!”
“哇哇哇——”
被妈妈打了小手手,这下大的个也嚎了起来。
“连月你把宁宁也抱出去了?”
那边的女人也听见了大娃小娃的哭声,也急了起来,“宁宁才刚满月,你不能乱抱出去的呀。这里就你一个人?你怎么了?佣人呢?念念呢?”
春(19.我来安排)
19.
急急忙忙的给妈咪解释了一番“我带孩子出来住几天”,连月在婴儿的一片哭声中匆匆的挂了电话。床上的小家伙脸已经被扇红——儿子显然还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正哭的撕心裂肺。连月把她抱在了怀里轻声安慰。小然然也坐在地上仰着头哭着,鼻涕眼泪横流,似乎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失去了母亲的宠爱。
连月低头看他,心里一疼,俯身咬牙也把他抱了起来。这两天干活太多休息太少,小腹的伤口却又突地一疼,连月咬牙忍住了。
都是她的孩子。
这是她的人生。
藕荷色长裙的女人坐在客厅里挂了电话,面上还有一些疑惑。
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她又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儿又放下了——没人接。
挂了这个号码,她又拨了另外一个。不过两声,那边接了起来。
“Kevin,”她的声音在客厅响起,温温柔柔,“念念呢?”
“哦——开会。”她说,“那他开完会,你让他给我打电话。”
“好。”
电话挂了。
客厅里又安静了下来。
想了想,女人又拨了一个号码。
“Thomas,”女人歪着头打着电话,声音温柔,“月月在家吗?”
“哦——不在呀。”她说。
“出去几天了?”那边似乎说了什么,女人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又捂住了嘴。
“昨天啊。孩子也带走了?哎呀Thomas,”女人声音温柔,“你怎么能让她把孩子带走呢?”
“你去看过了呀。送了东西。送了什么东西——哦。念念呢?”
“哦——没回来过。”
“好几天没回来了。”
女人重复了一句,默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什么,然后又接着问,“阿白呢?阿白在不?”
“阿白也没回来过呀。”女人皱起了脸,“那阿白去哪里了?”
“你也不知道呀。”
这个电话也挂了。女人坐在椅子上捧着脸,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
她又拿起了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
过了一会儿,又放下了。
“阿白也不接电话。”她自言自语,又站了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可怎么好?”女人一个人站在客厅转来转去,嘀嘀咕咕,十分烦恼。
旁边的门打开了,两鬓斑白的男人走了出来。
“一玉怎么了?”
看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男人挑了挑眉,嘴角含笑。
“哎呀阿远!”女人看见了男人,睁大了眼睛,似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是连月呀,她——”
“哼。”
男人哼了一声,打断了她。似乎对她要说的话没什么兴趣,男人一边整理袖口一边轻笑,“一玉你赶紧去换衣服,我们待会就要出发了。那边还等着,我们可不能让别人等太久——”
“哦。”
女人话还没说就被打断,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看了一眼男人,自己嘟着嘴回了房间。
阿远不理她。
她都找不到人和她说话的。她心里憋着事,得找个人商量。念念,阿白。恒恒——算了。
他还小,不懂这些。
阳阳。
女人想起了谁,又拿起了手机。
可是这些事找阳阳会不会不好?
可是她现在心里很烦——总要找个人说话。站在衣帽间犹豫了一会儿,女人想了半分钟,到底还是拿起了手机。
反正她要找个谁。阿远又不理她。
响铃的声音在卧室响了几声,很快接了起来。
“妈。”
那边的声音嘈杂,似乎还下着暴雨,有人大声呼叫说着什么。儿子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他离话筒很近,声音沉稳,简明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