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的手臂,要将她扶起身。
曲知微赶忙顺着家姐的动作站直身子。
与上次想见时相比,家姐似乎又消瘦苍白了一些,曲知微心下一颤,莫名地心慌起来。
她下唇轻颤,与曲向榆对视着,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曲向榆微微一笑,“阿姐等你许久了,微儿回程怎的拖了数月呢?”
“落雁城要安排的事太多,让阿姐担心了,是微儿不对。”在曲向榆面前,曲知微连声音都放得很是轻柔,生怕大声了都会吓着自家体弱的姐姐。
曲知微顺从地松下手臂,让家姐能攀上自己的胳膊。
府邸中的长廊也和记忆中重叠,曲知微还未平息归乡的喜悦,忍不住朝家姐说些还乡的趣事。
曲向榆噙着微微笑意,稍侧着头倾听着,挽着曲知微的胳膊,听着胞妹绘声绘色的趣事,不禁弯了眉眼。
“啊对了对了!阿姐,我还带了一只小家伙回来呢。”说了几桩趣事,曲知微自然而然想起快被自己遗忘了的小家伙。
她回过头,正要找人去把那只淘气的小家伙抱过来,却见一个长相机灵的家仆凑前了几步,而后把怀里那团毛茸茸的灰崽儿举给自己。
一头半大不小的小灰狼。
“聪明,回头赏你!”曲知微眼眸一亮,正是方才被自己夸赞过的家仆,看来是个顶机灵的。
曲知微正要伸手接过小狼崽,又一转念,生怕惊到了身旁的阿姐,便歇了这个心思。
“先抱下去吧,寻一间合适的屋子安顿下来。”曲向榆柔声开口。
“是。”家仆毕恭毕敬地应声,手脚麻利地把小狼崽抱了下去。
“捡到它时呜呜直叫,再晚些怕是要饿死了。”
“合该救下它的。”曲向榆接道。
“不过淘气得很,在路上养好了些,就开始不安分,总想着乱跑。”曲知微想起灰尘扑扑的回程路途,忍不住低笑。
“这就从马车上摔下来,把腿给摔折了。”
“啊——”曲向榆惊叹一声,“许是不严重吧?”
“不严重呢,这不是好好的嘛,吃得可多。”说起这小狼崽的趣事,曲知微的笑意更是止不住,“倒是这腿只做了简单包扎,兴许还得看看大夫才行。”
“我方才倒是瞧见一间医馆,不如就带灰崽儿去那处好了。”
许是谈及有关伤患的话头,知微的声音不若方才那般意气飞扬,声线收敛不少,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曲向榆不由得抬头看向身旁的人。
“阿姐可知……杜若医馆?”曲知微眼神一恍,终于问出口。
“自是知晓。”曲向榆把青年将军的神情一一纳入眼底,她轻声开口,“冠绝南楚的杜若公主。”
“那医馆果真是公主开设的么?”曲知微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看向身旁的坤泽女子,目光灼灼,似乎燃有光火。
之前见着那女子,衣裙绣?上绣制的云雾纹华美异常,就连下方衬着的暗纹也不一般,更是让曲知微笃信了她的身份。
“是,杜若公主天潢贵胄,荣宠无双,陛下许她的自由可不止是开设一间医馆。”曲向榆笑意更柔,开口的同时忍不住伸手,把胞妹搭落的刘海理了理。
露出那只深邃艳妩的眼。
“不要总把容貌遮起来,微儿生得又不丑。”曲向榆轻声道,她把曲知微的刘海别至耳后,收回手时,又轻轻抚过那玄铁面具的边缘。
她是这样说,却也没有去动这半副面具。
“去见心仪的坤泽时,也要切记。”面容苍白的女子又道。
“唔。”曲知微愣了愣,紧跟着脸颊一红,有了心事被戳破的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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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怀揣心事,她雀雀欲试,却仍是要先觐见完天子。
她换完朝服,朝见完江雪遥,还乡的第一天终于忙忙碌碌的结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抱着那头调皮的小狼崽去了医馆。
灰崽儿生得不像狼那般凶狠,兴许是因为刚出生不久就被她们捡回来处在一块,消了那股子野性戾气。
生得rou乎些,毛发也要多上一些,正处在脱ru发的时期,整只小狼rou乎乎又毛茸茸,天生扬着眉头,带出一股子委屈劲儿。
曲知微一席红衣,腰间的腰封烤有朱漆,镶着玄色软铁的边。脱了边疆回来的煞气,长身玉立,贵气逼人,一颦一笑皆是意气风流。
而这贵气逼人的怀抱里,窝着一只灰扑扑的小狼崽。
快要走至医馆门前时,曲知微又听有人唤自己。
“将军,抬头看。”声线软媚异常,叫人听了就心里发酥。
曲知微抬头一看,正是如昨日茶楼上一样,几位坤泽倚在栏杆边,笑意盈盈地看向自己。
今日她可不再像昨日那般局促,她冲那二楼簇着的坤泽们展颜一笑。
“小心着些,栏杆造得浅,掉下来摔了身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