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推开了房门,径直走向了陆晨海。
他的房间是极简约的灰蓝色布置,墙上贴了些漫威英雄的海报。
他显然是正在发呆,抓着怀表盯着看。
在谢言落座在他的身边之后才突然意识到她的到来,于是惊讶万分地红着脸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小、小言!”怀表被他收入了怀里,他低着头对上谢言的视线语无lun次:“你、你怎么来了”
“来跟你道歉。”谢言说着,从一旁拉过了一把椅子坐下,又仰头将陆晨海也拉下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对面,然而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仿佛来找他这件事也不过是一时头昏脑热所做出的决定,于是只是嗫嚅着,失了方才的硬气说道:“我指的是女扮男装,混进Z大这件事对不起。”
陆晨海讶异着,低低地哼出一声笑。
他拧着眉头,一只手肘撑在膝盖上,支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则顺着她先前拉住自己的动作反握住她,细碎的刘海微微垂了下来,他轻声说着,心中五味杂陈:“这种东西无所谓的啦。”
他透过罩着脸颊的指缝,侧过脸去偷看谢言。
她的脸颊在初晨的阳光下被照射着显得那么的美好,她的眼睛深处倒映着他被遮住的无措面庞。
刚从外界走入空调间而显得有些微凉的体温从相贴的肌肤处传来,陆晨海抓着那只手向下摸索,抓住她与其交握,掌心相贴:“我只是心疼你。”
“啊?”谢言愣了愣,将脑袋抬起,看着他的脑袋愣怔。
“你是女生,和我们这些人住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方便”他絮絮说道:“况且、也没办法交到同性的朋友什么的。”
谢言没有想到他说的会是这些,而后抓了抓脑袋讪讪:“这不是还有你们嘛,没关系的。”
“呼”他呼出一口浊气,抓住她的手又紧了紧:“我也要对你说对不起”
“嗯?”
“前两天冒犯了你。”他将掩着脑袋的手放下,佝偻着身子仰着脑袋看她。眼瞳深邃却憔悴,似有红色撞进了深蓝色的湖底——显然已经是很久没能好好睡觉了。
他的喉头滚动,极力控制着让自己的眼瞳不会因为紧张的情绪而习惯性看向一边。
谢言愣愣地看他,红了脸颊,张口正欲回话却被打断了。
陆晨海的瞳孔还是望向了一边,耸着的肩膀又放下,他泄了一口气,自暴自弃般地说:“我喜欢你,小言。”
这句话是那一天他便已经提及过的。
可是这份喜欢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四人中她与陆晨海相处的时间最少,而他也不乏有许多追求者存在。
谢言自认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周边所有的男人倾心于她,况且这实在是没个由头。
在谢言还在思索时,“我去给你削个苹果吧。”陆晨海松开了手,垂着脑袋站了起来,不大敢看她。
房间里放了果盘,大概是从食堂里拿来当作早饭的。
一旁放着一把崭新的小刀,没有戴保护套,看上去十分锋利。
刚拿起苹果放在掌心打算切下的时候,谢言看着那把刀,心中忽得起了些疑惑。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杀死纪黎呢?”
声音起得太过猝不及防,陆晨海心里一惊下手便抖了些,竟一不留神划伤了手掌。
苹果顺着失力的指节滚落到地上,软糯的果rou炸了开来,汁ye迸溅。
谢言吓了一跳,忙从座椅上跳起来去看陆晨海的手伤。
软软的身子贴着他的手臂,紧张兮兮地抓着他担心地检查着。
陆晨海则是极不自然地将手抽走了,红着脸像是受了惊似的,把手揣在身后,不住地摩挲着指缝:“这点小伤、一会就能自己愈合了”
谢言还想凑过去再看,脑袋却被撸了一把,抬头对上陆晨海讪讪的笑。
“我们要不还是聊一聊剧本杀的事情吧?”
“好,不过你确定自己不需要一个创可贴吗?”
两人坐回了椅子上,谢言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创可贴,撕开包装为他贴上了。
是小熊维尼,抱着蜜罐一脸开心的样子。
“我看到这里有枪,应该是假的。”谢言说道:“但是这把刀是真的,我也还从房间里发现了安眠药。”
她撑着脑袋,将手肘抵在腿上一脸不解:“这里的老板就真的不怕担上什么刑事责任吗?”
陆晨海摇了摇脑袋:“说不定也正是利用了玩家不敢冒险这一点,来稳定住杀害死者的方式以便让游戏顺利进行呢?”
“有道理。”她做出了评价,又皱着眉头环视四周:“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问题。”
“你在设定上,是纪黎的哥哥,所以住在这样的一间房里并不会感到奇怪。”她说着:“我昨天去看了乔亦哲的房间,作为病人身份的他房间装修得却格外华丽。薛祁的房间我还没去看过,不过应该会和乔亦哲如出一辙。”
“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