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也学着她脱掉鞋，就这么穿着袜子走向厨房。
涂笙蹙起眉头，将手上的便签纸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她问科尔太太：“你没告诉他我住在这儿吧？”
赵跟在她身后，有些忐忑的问她，“还好吗，Weny？”
等她从作业里收回心神时，已经快七点半，赵居然仍然坐在她的对面没离开。
她的热情与友好好像看起来很莫名且突兀，但涂笙从来没有觉得不妥。主要是她身边出现的人，好像都是这样一幅态度，她完全是习以为常。
涂笙淡淡地：“下雨天我只想睡觉。”
“男人？”涂笙蹙眉接过那张便签纸。
对面的人好似讨了个没趣，哦了一声后，继续一言不发的坐在那。
进去前她回首对赵讲：“你要做什么自便，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她说完从挂在门边的风衣口袋里，找出一张便签纸，上头有个电话。
科尔太太抱怨了几句，把东西从玄关挪出来给她：“你买的什么鬼东西，这么重？”
“谢了，科尔太太，改天请您喝茶。”涂笙拿到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靠近马路那边的窗户下，摆着几个很中式的瓷器。再来就是画作，光是客厅里就有不下十幅画。有几幅大概是涂笙格外喜欢的，被挂在墙上。其他的全都搁在地上，靠着墙。
上面只有一串数字，写得很急，没有留姓名。
涂笙把笔记本电脑跟作业随意搁在茶几上，进到房间里去换衣服。
她见涂笙抬起头，连忙收起手机，笑着问她：“做完了？要去吃饭吗？”
“好。”赵应了一声，却跟着她走到卧室里。
饭肯定是要去吃的，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她需要赶快回家去才是正事。
不管是谁，她没主动联系但却找过来的人，都不能见，更别说通电话。
赵帮忙接过来，还帮她说了两句抱歉。
这个公寓除却卫生间，只有一间很大的卧室，原本有两间，小的那间被弄成了娱乐室。
赵的目光扫过她白皙的脖颈，再跳上去看她颜色浅粉的唇瓣，定格两秒后，极其自然的凑过去问她：“那你来得及写完吗，还有两天就要上课了，要不要我帮帮你？”
那包裹其实没多大，但有分量，也不怪科尔太太要抱怨了。
敲响科尔太太的房门时是七点五十，差不多踩着时间底线。
涂笙把鞋子脱在门边的地毯那，光着脚走进去，往厨房一指：“放吧台。”
涂笙拿着笔的手一刻不停，期间丢给她两个字：“不用。”
“是，一个年轻男人，黑头发高个子。他原本打算等你回来，但被一起来的女人催促着离开了。”科尔太太抚了一下鬓角的浅棕色卷发，“他说九点前会给你打过来。”
眼，跟她用中文交谈：“你做完了？”
“我得先回家一趟，你先去吃吧。”
只是需要短时间内要搬家而已，干脆搬到乡下去好了。
就这么理所当然的，人家又等她写作业，又陪她一起回家去。
进去后
赵跟着她站起身，一路往外走，“没事，我陪你一起吧。”
科尔太太叫住她：“嘿，你等等！”
里头另有衣帽间，赵见她没关，仍旧带着好奇的目光跟进去。
赵点头，手里捧着一杯外带的豆奶拿铁，她笑嘻嘻的：“没想到你成绩那么好，也要赶作业呢。这几天都在下雨，你难道没留在家里写作业吗？”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门，赵把她的包裹抱在怀里，一时有点局促。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涂笙的住所，她立在玄关环顾一周后问：“包裹要放在哪？”
不过才过去一年，她眉眼变得有些许艳丽，无表情的淡声说话时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冷厉感。
她瞥见厨房右侧有一个很大的酒柜，上面的酒倒是很多，但都是胡乱摆在那。
她答：“还好。”
第一百一十一是我先找到你的
科尔太太注意到她异样的表情，摊了摊手：“他确实问过这个问题，所以……好吧，抱歉，我告诉他了。毕竟他看起来很友好。”
“好吧。”涂笙把标签纸捏作一团塞进口袋里，面无表情的往楼上走。
玄关处的外套架上挂满了外套，一套很大的皮沙发上还搭着两件皮草，几条羊毛毯。
客厅左边是一个开放式厨房，料理台外连着一个黑色大理石台面的吧台。餐具酒具一类收拾得很规整，相对茶几要空一些。
茶几上有两只随意摘下来的腕表，几对不知真假的宝石耳环，几大摞书本杂志。大概有人帮她整理过，摆得还算整齐，就是东西比较多。
“今天下午你离开的时候，有个男人从手表店冲出来，可惜没追上你的车。他说认识你，还要了你的电话，也留了他自己的电话。”
主要是这个不算小的公寓里，东西实在太多了。